楊儀聽到這里極為驚訝“他”
隋子云道“是,當時我們也很意外,不知他想做什么,畢竟那馬氏兄弟也未必會容他如此,所以他這樣的舉止是把自己置于危險境地。直到”
正如隋子云所說,馬氏兄弟已然是亡命徒,尤其被外間的薛放眾人盯著,就好像是被獅子老虎盯上的鬣狗,他們現在只想要挾薛放退兵,給他們一條生路,如果活不了,那也不妨多殺幾個當墊背的。
曹方回當時從人群中站出來,先表明了身份,又笑說“我今日經商才回來,曹家跟官府的關系兩位都是知道的,這會兒我比那孩子管用。”
馬氏兄弟對視了眼,他們當然認識曹方回,馬大道“原來是二爺,我們一時著急沒看到您這尊神,不過,外頭的可是才來的煞神薛不約,他的面冷心狠手毒,恐怕不會賣你們這個面子。”
曹方回道“這也未必,官爺也是人,兩位不過是求生,我也不想有個什么閃失,不如讓我跟那些薛旅帥先說幾句話如果不管用,再說別的不遲。”
這倒也是個法子,馬二便沖過去,一把揪住了曹方回“曹二爺得罪了,正如您說的,您到底也是酈陽縣有頭臉的,如果姓薛非不放過我們,那我們只好一了百了,您要怪就怪薛十七。”
他押著曹方回來到客棧門口,看向外間。
馬家老大跟著往前兩步,掐著那孩子的脖子“別叫,再喊先弄死你”
他自覺曹方回擋在前面,暫時不需要這孩子了,何況孩童不懂事,時而掙扎,萬一真先殺了,惹得外頭薛放不顧一切了那反而壞事。
那是薛放隋子云跟曹方回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形下。
曹方回一露面,便先笑著向著外間拱手作揖“薛旅帥,早聞聽大名,今日初次相見,失敬失敬”
薛放當時不曉得這油頭粉面的家伙什么來頭,還以為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便只冷冷哼了聲。
曹方回道“我是曹家的人,想必薛旅帥知道我們曹家”
他敏銳地看出薛放的耐心已經不多,便立即改口“不過,我想旅帥跟馬家兩位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大家何必都劍拔弩張的,不如看我的薄面,旅帥您且高抬貴手,放這二位一條生路還有這滿客棧的人也都可以安然離開,不然的話,逼得兩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來,對旅帥您也沒有好處啊。”
薛放本來早就要打斷她的話,可看著神情緊張而戒備的馬二,以及他背后的馬老大,薛放便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步子“你想叫我放他們走你憑什么”
曹方回陪笑,又拱了拱手“小弟情知旅帥才到酈陽不久,物資難免有個不足之處,小弟情愿捐些馬匹、草料之類,資助巡檢司小弟如此只為雙方度過這一難關,別鬧得不可收拾才好,請旅帥三思。”
馬老二本來死死地拽著他,聽他說的情真意切,不由稍微放松了點兒。
薛放又跺了跺步“原來你是想公然賄賂。”
曹方回立刻道“不不不,旅帥千萬莫要誤會,這是小弟傾慕旅帥為人,甘心情愿捐贈之物,何況旅帥前途無量,何必非要拘泥于這一刻的長短如果今日此處有人員損傷,想必您對于巡檢司的長官們也不好交代,小弟確實是為了您的前途著想。”
薛放垂眸仿佛思忖,馬老二見狀,心頭不由一喜,便回頭看向自己的哥哥,想看哥哥是何主意。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薛放已經踱到旁邊隋子云身側,他出手如電,將隋子云的腰刀抽出,電光火石間向著前方揮出。
腰刀雪亮,陽光下旋轉著向著馬老二沖去,馬老二剛剛跟馬老大的目光相對,就看到馬老大張開嘴,好像叫了聲什么。
與此同時他的脖子上一涼,馬老二垂眸,卻見一樣閃著光之物,從他的肩頭削過,勢頭不減,徑直奔向馬老大。
誰也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何時,幾乎只是在一眨眼的瞬間,馬老二已經撒手倒地,馬老大本來向前沖,見勢不妙剛要閃,那把帶著血的刀已經掠到跟前,他倉促地扭頭,刀刃從他臉頰邊上擦過去,帶飛一大片皮肉。
曹方回也幾乎是在馬老大受傷的時候才有所反應,他趕忙閃身后退,先把地上那小孩子抱起來,狼狽地避開到旁邊。
而他還沒站穩腳,本來在外頭的薛放已經踩著馬老二的尸首跟著掠了進來。
后來,隋子云大力稱贊曹方回當時的臨危不亂,多虧了他引開了馬家兄弟的注意力,才能在不傷及百姓的前提下拿下二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