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把外袍脫了,扔在一邊,又去解下頭的裙子。
小甘已經收拾了那件戎袍,走過來道“那袍子是怎么回事”一邊說一邊俯身替她解裙子。
楊儀聽見“袍子”,沒反應過來“什么袍子”
小甘道“那身袍服和姑娘的鞋襪一起的。”
楊儀猛回頭,“啊”這才想起來屏娘說過,其中還有薛放的衣褲在內。
小甘看著她的反應,苦笑“姑娘在用藥診治上,精明的像是神人一般,怎么這些事情上,就糊里糊涂的。”
楊儀一笑“我全忘了。唉,你先收起來吧,改日想個法子再還回去。”
小甘道“好好地怎么把人家的衣褲都卷來了呢”
“胡說,誰卷來了,是十七爺淋了雨,他換了衣裳,這一套已經給那位嫂子給洗過了,卷在一個包袱里,我因忘了就沒還給他。”
小甘抿嘴“以為姑娘不會跟我解釋,沒想到說了這么一通,我難道還懷疑你做了什么不成”
楊儀啞然,哦,這次換了自己做賊心虛。
小甘把裙子收起來,又去給她取了新的鞋子換下了腳上那雙,楊儀道“好好收起來,做這一雙鞋子很費功夫,別白扔了。”
小甘看著手上那雙極不起眼的粗布千層底鞋,這般粗物,她卻如此珍視。小甘心中暗自感慨“我也洗一洗,把它晾干了就是。”
收起這些,小甘指著桌上的東西,笑嘻嘻道“快看看趙家送的東西吧,如今姑娘可闊綽了。”
楊儀早留心到桌上之物,此刻才得閑細看。
最惹眼的是六匹極上等的織錦緞,三素三深的花色,旁邊的花梨木匣子里,是十個亮晃晃小銀元寶、每個是足稱十兩的錠子。
旁邊一盒上好精致的點心,又有并兩包燕窩,一支山參。
楊儀看別的還罷了,只望著那十個元寶,有點出神,她從小跟著母親在外頭,見的最大的就是小塊碎銀子,哪里見過這樣的元寶。
她先前在西外城忙了半天,得了三百錢,如今卻現成的一百兩在等著。
楊儀道“把這緞子,給那邊大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各一匹,燕窩山參,送給老太太去。”
小甘一怔,此刻門外孫媽媽道“二老爺來了。”
楊儀回身,便見楊登從外走了進來,見她正在桌邊“沒想到這趙家如此客氣,竟送這樣重的禮。我本來不敢收,可是這是治病的謝儀,你又是頭一次出去,人家也是誠心誠意的,推讓反而不好,索性收了。”
小甘道“姑娘才吩咐,把緞子給大太太兩位奶奶送去,燕窩跟山參給老太太呢。”
楊登很意外,定睛看了會兒楊儀“這也算是你的孝心,你既有心,倒也罷了。”
小甘察言觀色,倒了茶,便取了燕窩跟人參“我先給老太太送去,回來再送緞子。”
楊登桌邊落座,望著那些銀錠子“十七到底帶你去了哪里,給哪位都尉看診的”
楊儀并沒瞞著“是一位落魄了老都尉,姓付。”
“付總不會是付逍吧”楊登詫異地問。
楊儀道“好像是昔日扈遠侯認識的人,其余我也不知道了。”
楊登忙問付逍什么病癥,楊儀便道“酒毒入骨,導致了喘嗖之癥,咳痰帶血。”
“你想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