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聽到這里,忽然一怔“等會兒,不是只有我在。”
薛放愕然“什么還有別人”
趙世道“是,我我記得我進去的時候,那房間里好像,還有一個人。”
薛放半信半疑“你先前怎么沒說,你敢說謊的話”
“不,不是,”趙世眉頭緊鎖“我先前只顧慌張,而且也沒把這個當回事,因為,當時我只掃了一眼就被泗兒的樣子、嚇傻了,起先都忘了,方才你們一問我才想起來有這么回事。”
楊儀問道“那是個什么人”
趙世道“是個丫鬟不,也許是樓里的姑娘,總之身量不高,穿著裙子。”
楊儀看薛放“是泗兒的丫鬟”
“不可能,那丫鬟不在場。”薛放盯著趙世“且是在他驚逃了之后,外面的人才進內發現的”
他忽然問趙世“你看見的那丫頭可叫嚷了沒有”
趙世越發疑惑,茫然地“她明明似看見了我,卻站在那里沒動,也沒叫。”
趙家兄弟上車去了。
楊儀看向薛放“你相信他說的話”
“我不信他,但他提醒了我。”薛放翻身上馬,把她抱了上去“咱們先回去。”
薛放揮鞭打馬往前狂奔,冷不防前方也有幾匹馬沖了出來,兩下相遇,薛放一手摟著楊儀,一邊撥馬閃避。
他的馬術高明,對方卻措手不及,馬兒嘶鳴人立而起,竟將那人從馬背上跌落在地,頓時大亂。
薛放早瞧見那是誰,嗤地一笑,毫不停留,縱馬去了。
身后那人慘叫連聲,又罵“哪來的野狗敢在漕司街上放肆,還不給我打死”
等到那些小廝奴仆準備追人的時候,薛放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離開漕司街,楊儀才問“剛才的那人,聽聲音是顧瑞湖”
“可不是么他倒是命大,恢復的還挺快,這次是咱們正忙,改天再教訓他。”
“不必跟他一般見識,少惹是生非。”
薛放望著楊儀殷殷叮囑,猛然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下。
楊儀一愣,趕忙又埋首到他懷中去了。
十七郎騎馬甚快,晚上的大街又沒多少人,巡夜的有巡檢司跟順天府的差役,瞧見是他,紛紛避讓。
兩人很快折回了巡檢司,薛放拉著楊儀進了內廳,冷不防卻見俞星臣坐在大案之后,桌上放著些記錄的供狀之類。
見他們回來,俞星臣道“可有收獲。”
“俞大人在干什么”薛放問道。
俞星臣道“我方才把紅綃閣,尋芳樓兩處的人證供詞都又看了一遍,發現一處疑點。”
薛放吸氣“哦”
俞星臣推了兩張紙出來“這是他們兩處分別進出過案發現場的人的記錄。聽說小侯爺特意命人仔細確認進出的每一人,幸虧你有這樣吩咐。”
薛放唇角一挑。
俞星臣道“你看,這尋芳樓里的幾分口供,除了進內的三名龜公跟兩名客人,”他把那個“嫖”改掉,“其他人都說,還有兩名姑娘,三個丫頭。”
楊儀不由問“然后呢”
薛放之前明明想到了這點,沒料到俞星臣也察覺了,他便忍不住跟楊儀道“然后他們認來認去,一番比對,只確認了兩名妓女跟兩名丫頭是誰,但第三個丫頭的身份,卻含糊不清。我原本只以為他們是匆忙里沒記明白,方才趙世說,他去的時候屋里有個女子,那么”
楊儀忍不住震驚“你是說兇手是個女子”
“從紅綃閣在場眾人證供看來,恰恰也少了一名女子,”俞星臣道“如果是個女子,或許可以解釋她為什么能順利離開,當時眾人一擁而入,場面大亂,一個女子在內,大家自然不會很在意,她也可以混在人群里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