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看她并無怪罪的意思,才道“我沒說錯吧比如手上插了針,一定會紅腫起來吧”
楊儀拍了拍腦門“我只顧想著針插了進去必死,或者不知會引發怎樣的情緒變動奇異舉止,怎么忘了最簡單的呢”
薛放忙把她的手挪開“亂打什么”小心地揉了揉她的額頭,又給吹了吹“打壞了我要心疼的。”
“打不壞,”楊儀因為他一句話提醒了自己,心情大好,便道“原來旅帥才是最聰明的那個。”
薛放突然被她夸獎,瞬間靈魂出竅“真、真的”
楊儀伸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如同嘉許孩童“真的。你這一句,興許我就有了法子,至少可以先穩住他的情形。”
薛放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方才楊儀引經據典,他完全不懂,誰知俞星臣竟然能夠信口接上,實在讓他氣惱。
如今自己居然能夠在關鍵時刻有助于楊儀,自然是比俞星臣更高明的,何況楊儀也沒贊過俞星臣。
楊儀思忖了會兒,寫了兩副方子,叫人去抓藥。
不多時,藥抓了回來,外敷內用的皆有,熬了起來。
正在給王蟾灌藥,俞星臣回來了。
薛放也猜到他是為什么被馮雨巖叫去,心中暗笑。
本來薛放很討厭為什么俞星臣會被調到巡檢司,這不是多了一根眼中釘么。
可關鍵時候,俞大人可以幫他去頂了些不必要的“缸”,比如像是今日,假如他不在,就得薛放親自去領受馮雨巖的教誨跟訓斥了。
有了俞星臣,馮雨巖得給俞大人三分面子,而且俞大人臉皮是深藏不露的結實,就算是明知道這一趟往旅帥廳沒有好事,他依舊面色如常,似無事發生。
薛放故意要刺撓他“馮老頭說了什么”
“休要無禮,該叫老將軍。”俞星臣糾正“無非是督促盡早破案。無他。”
“沒提楊儀”
俞星臣瞧出他是想聽馮雨巖如何為難自己的事,便淡淡道“提過,可老將軍深明大義,知道留儀姑娘是為破案,自然肯破例。”
薛放直接問道“沒罵你”
俞星臣輕哼“你要這么盼著,下回你去見,就知道了。”
薛放忍笑。
在馮雨巖跟前,他跟俞星臣的地位自然是天差地別,有現成頂缸背鍋的人,他才不去討那個晦氣呢。
不料俞星臣看他笑的刺眼,竟淡淡道“說起來,老將軍知道了你在街上縱馬踹傷人的事,遲早晚找你。”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薛放頭皮發麻,忙解釋“那可不是我故意傷人,是他們在路邊上大吼大叫,驚動我的馬兒,差點還把我掀下來呢,要不是我及時拉住,只怕還得踩死幾個”
俞星臣道“這么說你無過反而有功”
“那倒也是不至于,只是”薛放說了這句,有點心有余悸地問他“老頭子不會扣我的薪俸吧”
俞星臣震驚地看著十七郎說了這么一通,他在意的竟是那幾百個錢
正在這時,楊儀道“快來,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