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上馬先行離開,半刻鐘左右,老關趕上,對薛放低低地說了幾句。
尋芳樓的老鴇躺在病床之上無法起身,什么黃連溫膽丸,人參歸脾丸,安神補心丹一直吃個不停,可仍似驚弓之鳥。
尋芳樓外有士兵把守,樓內一片愁云慘霧。
薛放先傳了泗兒的那個婢女,詢問她泗兒是否有跟樓外的女子來往。
果然有所收獲。
原來泗兒不知在哪里認識了一個少女,每次來見,總是事先約定時間門,婢女就去接應。
兩個之間門的關系似乎有點奇怪,婢女支支唔唔不敢細說。
不過這一點,跟在紅綃閣所得,不謀而合。
原來薛放看出紅綃閣一個妓女似乎有話,只是當著人不便開口,于是他叫老關私下里去找。
果真那女子單獨告訴老關,確實有個外頭的少女跟解語相處甚密,解語常常推脫了客人,只說自己休息,其實是跟那少女房內私會。
只因她是花魁,別人自然也不敢多管她的事。
但真正看過那少女相貌的,只有尋芳樓的這泗兒的婢女。
薛放叫把此女帶到巡檢司,找畫師按照她所說的,將神秘女的相貌畫出來
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走,只要畫出那少女的樣貌,就不愁找不到人了。
薛放想快點回去,告訴楊儀此事。
打馬往回之時,屠竹突然趕上來提醒他道“十七爺,先前葛副隊叫我提醒著您,中午有個約。”
十七郎猛然想起“我的三十兩”
忙的不可開交,他幾乎忘了這件事。
路口處,薛放左顧右盼,心想著反正那畫師畫出畫像,至少也得一個時辰,不如先趁著這個機會去弄點兒錢。
于是叫老關帶人先回去,囑咐了幾句,薛放按照葛靜給的地址,帶了屠竹,騎馬而行。
不多時過了南大街,繞過兩條胡同,在一家院門前停下。
屠竹上前敲門“巡檢使薛參將有約。”
里頭的人探頭一看,連稟報都無,即刻開門請他們進內。
薛放看這做派,總覺著有請君入甕的意思。
只能佯作無事,邁步向內,進了廳內,一個干凈俏麗的丫鬟過來送茶,薛放問道“你們主人在哪兒”
丫鬟道“主人在后堂。”
薛放問她“你們主人是什么人物,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丫鬟一怔,繼而抿嘴笑道“奴婢不曉得,貴客見著就知道了。”抱著托盤悄悄地退下了。
這“不曉得”,讓薛放更不安了幾分,他在這廳內左右打量,倒是看到花架上擱著兩盆春蘭,郁郁蔥蔥,花苞如箭,養的頗為茂盛。
能養這樣好蘭花的,應該不是個歹人吧。
薛放正恍惚想著,身側廳內有人笑道“什么時候,旅帥竟變成了給錢就能見的”
十七郎還未抬頭,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