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沉默片刻,望了眼顧瑞湖的尸首“這么說,他是發現了真兇的身份,而真兇就是”
顧瑞湖派人告訴了這個地點,這個地點偏生有個跟那真兇相貌七八分相似的霜尺。
偏偏,顧瑞湖頭上中了招,還差點將霜尺殺死。
那么那個真兇,會是何人
俞星臣問“那個女子呢”
薛放道“她受傷頗重,不太適合挪動,已經命人去請大夫。”
“大夫”俞星臣想起一件事“之前我跟馮將軍說,請了儀姑娘幫忙,他雖答應了,但仍覺著這樣做非長久之計,所以特意先向太醫院那邊請調了一名太醫過來。”
薛放不置可否“隨便,若這太醫現在過來,能把霜尺救下自然更好。”
俞星臣立刻命人去傳,又向內去看霜尺的情形。
薛放看了看旁邊惴惴不安的孫衙內跟曹公子,又看向角落里的聞北薊,他想把聞北薊拉起來,可又不想去拉拉扯扯,于是對屠竹道“看著點兒,那是十九的朋友。”
屠竹聞言,忙過去走到聞北薊身旁“聞公子,您可還好”
孫衙內跟曹公子見狀也趕忙過去安撫“北薊,這還算好的呢,幸虧霜尺姑娘沒跟紅綃閣的解語和尋芳樓的泗兒一個下場,不然連我們都站不住了。”
“是啊,還好霜尺姑娘雖然傷重,卻是能救的,別怕。”
孫衙內嘆氣“好好的來尋樂子,哪里想到竟會這樣,昨兒我還跟人說,幸虧咱們不去青樓,這倒好,雖然不去,還是趕上了”
曹公子也道“這就叫天有不測風云。”他瞥了眼地上的顧瑞湖,又打了個寒顫“這天意難測,實在嚇人,方才顧衙內還在這里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呢,現在嘖,誰能想得到”
薛放道“他怎么耀武揚威”
“還不是”曹公子剛要說,又道“人都死了我也不好說那些不中聽的,總之,就是閑聊,提起大通碼頭的事情,亂嚷了一通。”
孫衙內突然道“你覺不覺著奇怪”
曹公子問“什么奇怪”
“顧衙內說,霜尺的樣子很像是那真兇霜尺說,要她是兇手,就先殺了他我當時覺著好笑,現在人果然死了”
曹公子咽了口唾沫“這、這是碰巧吧。霜尺怎么可能是真兇,何況昨晚上十七爺他們來排查過了,之前兩個地方的兇案,霜尺都是不在那里的。至于樣貌相似不過是偶然”
薛放問道“他們兩個真的說過那樣的話”
曹公子跟孫衙內齊齊點頭。
這會兒俞星臣在里間門門口,也聽了個正著。
大夫趕到,入內給霜尺診治,出來后說道“身上有幾處的刺傷,我帶的金創藥不多,勉強夠用,但最棘手的傷乃是胸前一處,恐怕傷到了心脈,只怕難救。”
曹公子跟孫衙內一起吸氣。
薛放道“現在如何”
大夫道“此刻正昏迷不醒讓我開一副湯劑,先死馬當作活馬醫。”
薛放聽了這話呵斥“你是大夫,說的什么狗屁話。”
大夫縮了縮脖子,閃閃爍爍道“雖不中聽,卻是實話。”
薛放喝道“滾”
這大夫趕緊收拾東西往外,恰好外間門也正進來一個青年,身著太醫院的服色。竟也是個認識的,正是楊家的楊佑維。
薛放驀地看見是他“楊大公子,是你”
楊佑維向著薛放一點頭“小侯爺。”又看向俞星臣“俞巡檢。”
俞星臣道“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