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巖卻道“住口,休要對俞巡檢無禮。還有,我正要說你,先前在宮內南衙,你差點惹出事來,知不知道倘若皇上不曉得你跟隋特使的關系,你這一鬧,也自是昭然若揭了。”
薛放說道“我不信他們不知道我跟嬤嬤的關系,不然的話,這種事為什么不讓將軍帶著俞巡檢去查,偏叫我”
馮雨巖語塞“皇上說格外賞識你,不成么”
薛放冷笑“我可沒有格外令人賞識的本事。”
“閉嘴”馮雨巖忍無可忍“你省省心,少想那些沒有用的。我剛才說你的你可記著,那些宮內的太監最是難惹,他們最是記仇的你不知道今日得罪了他們,以后或者給你使個絆子有的你哭的時候。”
薛放道“我又不常往那里頭鉆,他們想使絆子也得有那個機會。”
“你真以為你不會再進宮了進不進由得了你嗎”馮雨巖啼笑皆非“魏公公說的真是,年少氣盛”
薛放想了想“老將軍,你罵我別的,我都承認,但是今日,我要是能忍著脾氣,我就不是薛十七,而是那地里的王八了倘若有人那么對你的手足同僚,你能忍著不發作”
馮雨巖擰著眉“我沒叫你忍著,只是攔住他們的法子有很多種,你偏用了最難看不可收拾的一種。”
“您倒是先進去了,我怎么沒見您用法子攔著”
“你還說”馮雨巖一拍桌子。
薛放不做聲。
俞星臣看到這里,終于道“關于特使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好端端有人行刺行刺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馮雨巖聽了對薛放道“你聽聽,看看俞巡檢,再看看你自己,學學人家的明細端正吧”
薛放嗤了聲“我學不來那些假惺惺,道貌岸然的。”
俞星臣早料到薛放沒好話,他只當做沒聽見,又攔著馮雨巖道“就算有人行刺,那特使是什么反應,怎么不由分說就送入南衙動了刑呢。”
此時里間并無別人,馮雨巖是特意召了他兩人在內的。
聽俞星臣問,馮雨巖道“之前將人帶出南衙的時候,皇上身邊的魏公公也很詫異,他說這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叫南衙的人審審罷了。”
薛放哼了聲。
馮雨巖瞪著他,見他沒說別的,才又繼續道“據說當時事發的時候,特使已經進了內殿,那突然發難的侍者,是負責進獻貢品的,不知怎么竟從貢物之下拿出一把短刀,當場將一名殿外太監捅死并高呼要殺進殿內。”
當時的情形,可謂兇險。
前面隋子云跟另外兩位特使已經進了殿內,外頭那人不知怎地就厲聲叫嚷,并砍殺起來。
隋子云第一反應是出外看情形,再制止此人,誰知殿上的侍衛立刻拔刀出鞘,將他們一行人擋在原地。
那些禁衛虎視眈眈,仿佛他們一動,就也要被立斬于刀下。
而這一會兒的功夫,外間已經死了人,幾個太監連滾帶爬地從殿門口經過,又有兩個滾了進來“皇、皇上有刺客”
殿外,褚統領帶人趕到,這時侯,那意圖刺殺的侍從已經被一名禁衛揮刀砍中了脖頸,他跌倒在金鑾殿外的朱紅門扇上,血染紅門,緩緩倒地。
此時,皇帝早在禁衛的護送下入了內宮,很快旨意下來,隋子云等眾人便進了南衙。
俞星臣聽后,掃了薛放一眼,不言語。
氣氛正微妙,外頭侍衛來到,說是侯府派了一名管家,詢問薛放今日是否能夠回府。
薛放懶得理,不料馮雨巖道“你去看看吧。”
十七郎若有所思,看看俞星臣又看了眼馮雨巖,應聲出門。
廳內又安靜下來,馮雨巖道“俞巡檢,有什么話你只管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