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退后了一步。楊甯的丫頭冬兒也只站在外頭。
俞星臣回身望著楊甯,數日不見,她似乎也清減了“伯父的病癥要緊,也無所謂什么閉門羹的了。”
“俞尚書”楊甯眼神微變,瞥著俞星臣“是誰說要她給看的是三哥哥提的”
“是伯父自己的意思。”
“哦,”楊甯的口氣大不以為然,冷笑道“原來尚書大人也聽聞了我們大小姐的名頭。竟真以為她是無所不能的了。”
楊甯當然知道俞鼐貴為戶部尚書,乃是俞家當之無愧的大家長。
只可惜他身上有疾,纏綿了數年,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不能痊愈,最終還是下世去了。
前世,俞鼐死的時候,楊儀已經進了俞家了。
但那時候的楊儀并沒有如今生這樣名頭轟動,俞鼐應該也沒想到一個現成的名醫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而且就算俞尚書最后病死,也沒聽說楊儀做點什么。
如今俞鼐竟然主動要請楊儀給他看診,真是這山重水復又一村,來的好像忒快了些。
俞星臣沒在意楊甯略帶嘲諷的口吻,只以為她是小女孩兒使性子。
本來沒打算跟她照面,既然“不期而遇”,俞星臣問道“這些日子,三妹妹可好”
他的稱呼仿佛也有些不同。楊甯轉身“我好的很,想必俞大人也好著呢,整日請人去你的巡檢司,朝夕相處”說到這里,她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便忙打住了。
俞星臣道“你是說儀姑娘那不過是為了公事。”
“那今日呢,也是為了公事”
俞星臣欲言又止,事實是俞鼐要請楊儀治病,楊甯是知道的,這句話不過強詞奪理,賭氣使性而已,倒也不用跟她爭辯對錯。
他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感覺自己確實是在發熱。
楊甯卻思忖了會兒“三哥哥,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既然擇日不如撞日,或者”
俞星臣強打精神“什么事你說。”
楊甯道“先前,是我不懂事,貪玩了些,如今三哥哥身邊既然有了人,我自然不便再跟你相見了。”
俞星臣莫名“你、你說什么什么身邊有人”
楊甯道“這還用我明說么你一大早地就親自來府里追人,府中里外都知道了。何況前些日子,她一直地往巡檢司去,呵倒不用別人說嘴了。”
俞星臣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你說儀姑娘這是跟我說笑么”
“誰說笑了,”楊甯冷冷地“三哥哥,我不愿意跟人搶,既然你們已經這樣了,那當然就不用說了。以后”
俞星臣無法按捺,他走到楊甯身旁,皺眉凝視著她“你到底何意我跟楊儀之間門”
楊甯淡淡道“也許你自己尚未察覺,但你仔細想想,你真的對她一點兒情意都沒有從羈縻州不遠千里護送回來,又送丫頭,又關懷備至,甚至不惜為了她,在大通那里跟顧家的人起沖突,又不避嫌疑地請她出入巡檢司,哼這若是別的女子,只怕早就感動的以身相許了吧”
俞星臣的眼睛微紅,那是因為體內的寒熱上升“你咳咳”
他退后半步,攏著唇只是咳。
楊甯望著他,卻仍是狠心轉頭“總之我們之間門,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之后楊甯拔腿就走,俞星臣跟著走了一步,但血往上沖,腦筋竄的很疼,那些模糊的影像在腦海之中亂竄亂舞,那個總對著自己笑意淺淺、柔情蜜意的女子是
他本來以為,那是楊甯。
俞星臣后退兩步,幾乎跌倒,靈樞沖上前來將他扶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