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臥房的門,他打了個哈欠,心里卻覺著有點怪。
原來他離開的時候,是把門從內栓起,自窗戶出去的,如今這門竟然一推開了。
薛放定睛,卻正對上端坐在前的扈遠侯凝視的銳利雙眼。
在侯爺旁邊,則是蹲坐著的豆子,一人一狗正盯著他,守株待兔似的。
“你父親怎么在這里”十七郎驚愕地問。
扈遠侯面色沉沉“你一夜未歸,去哪里了”
薛放笑道“你一晚上在這里不會吧”
扈遠侯喝道“少跟我裝沒事人似的,你到底去了哪里胡混我就知道你總說錢不夠,必定有緣故,說到底是在外頭混什么到底是為了娼優,還是為了賭錢”
少年公子徹夜不歸,無非是為了嫖賭二字,加上薛放眼中帶錢的樣子,對扈遠侯而言,這自然是板上釘釘的了。
薛放道“誰賭錢了又”他才說這句,又覺著自己沒必要跟他解釋“總之我沒那么毛病也不用侯爺來管。我得補個覺。”
他邁步向內走去,扈遠侯一把攔住他,細看他的臉上,果真有些睡意惺忪之態,就仿佛一宿沒睡、不知去干了什么的架勢。
加上薛放方才否認了“賭錢”一說,那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了。
薛搵痛心疾首,厲聲道“之前你母親給你房內放了干凈丫頭,你不肯要,如今卻跑出去鬼混那些外頭的女子,哪里有個好的難道你沒聽說過最近趙家的趙御史,就因為浪蕩青樓而被罷職了你才多大,就也學這些”
“我沒有”薛放提高聲音“你少在這里推己及人”
扈遠侯屏息“你、你竟然”
一口氣上不來,他咳嗽了起來。
豆子見狀,唔唔地叫了幾聲,好像是在勸架。
薛放看看豆子,又看看扈遠侯,一忍再忍,終于說道“我沒那種毛病,不勞你操心。我出去自然是有個緣故,也沒有必要跟你交代”
扈遠侯聽他說了這句,半信半疑“你當真、沒有在外頭養女人”
“侯爺”薛放生氣。
扈遠侯見他這個反應,反而心安了,清清嗓子“我是為了你好,外頭那些不干不凈的給人蒙騙了錢財,虧了身子還是其次,就怕染了病。”
“你”薛放臉色都變了。
“好好好,不說了,”扈遠侯忙擺手“沒有那回事就行了。只是你不清不楚的跑出去,又嚷嚷錢不夠,你又是這個血氣旺盛的年紀怎叫我不多心”
薛放心里確實有一股氣,叫他忍不住“我心里有人了”
扈遠侯本探知了究竟,正準備撤退。
猛地聽了這句,匪夷所思“什么”
昨夜沒說的話憋了一宿,又給扈遠侯方才那幾句雜七雜八的攪擾,薛放索性道“我不會出去亂來,我心里有個頂好的人,我絕不會辜負她”
說到這里,他勉強停住“總之你別再跟我說那些別的,也不要給我弄什么丫頭我只有她”
扈遠侯張口結舌,驚心動魄“你、你剛才不是說你沒有養”
“我沒養她也未必用我養我那點錢”薛放說到這里,有點灰溜溜地,想到隋子云一擲千金,而自己只有幾十兩,簡直刺心。
可對上扈遠侯狐疑的眼神,他意識到侯爺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薛放擰眉“她是正經人家的好女孩兒,你趁早別起那些古怪念頭,我是要攢了錢,三媒六聘迎娶她的。”
“攢錢原來你先前”扈遠侯如聞驚雷,嘴好不容易合上“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他半信半疑,懷疑薛放是不是被人騙了,也懷疑薛放是不是在蒙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