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逍看她滿眼笑意,之前被怠慢的氣才消散,道“好些了,所以今日得閑,帶了曉風進來逛逛”
楊儀扶住他“到我院中說話。”
付逍知道他們深宅大院,怕有規矩“不方便的話,就不必,在這里略說幾句就罷了。”
楊儀道“哪里的話,請隨我來。”
付逍見她意思甚篤,便同曉風隨著往內“我來的時候見門上熱熱鬧鬧,是什么事”
“哦,沒大事,先前宮內傳了旨意,封我太醫院行走。”楊儀微微皺眉。
付逍詫異“當真這可是好事。”
楊儀嘆息,付逍道“你為何不很高興你可知道,本朝絕少有女子當官,你也算是頭一個了。”
“是么,”楊儀一笑,又道“我只是想著以后,怕多有不便。”
付逍道“你年紀小小的,怎么總能思及長遠居安思危雖是好事,但你身體本就弱,再心思重些,如何了得,索性船到橋頭自然直。”
曉風好不容易插了嘴“就是呢,我娘若知道了,指不定得多高興。”
楊儀細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話,也才又展露笑容,忙問“嫂子沒有來”
曉風道“她忙著呢,這兩天尋了一處店面,準備開個豆腐坊。”
楊儀嘆道“嫂子真是個能干的人。”
小甘拍手笑說“以后倒要嘗嘗你母親的手藝。”
曉風道“等我給儀姑娘,小甘姐姐們送來只別嫌棄才好。”
讓到里頭落座,楊儀先給付逍診脈,連連點頭。
付逍道“如何,無礙吧這些日子我滴酒不沾,只顧吃你給的藥了。”
“恢復的確實不錯,”楊儀道“這酒毒入骨最難清除,老先生一定要持之以恒,斷不可從中舍棄,這樣才能將酒毒驅除,益氣延年。”
付逍看了眼跟小甘說話的曉風,忽然道“之前,我欠了你一句多謝。”
楊儀愣怔。
付逍一笑“我跟屏娘已經商議妥當,選了吉日,要成親了。”
“啊是真的是什么日子”楊儀震驚。
付逍道“她因要忙活開店,所以往后推了推,是六月十八日。”
楊儀笑道“恭喜恭喜,到時候一定去吃杯喜酒。”
付逍低頭一笑,又道“若不是你跟十七,我哪里會熬到今日,只怕早也跟蕭太康一樣埋骨黃泉了。”
楊儀微怔,繼而道“老先生”
付逍知道不該提這些,便道“對了,我今日本是要去找十七的,聽說他在巡檢司,誰知一打聽,昨兒竟是回了侯府,我可不愿意往那侯府去,才打聽著來找你了。”
楊儀道“對,他原本一直在巡檢司,昨夜應該是有事,才給叫了回去。”
說到這里,楊儀心中一頓,想起之前薛放追著去了雙溪茶樓一節。
她本以為薛放是從俞星臣那里知道的,可一來俞星臣不會把此事到處張揚,二來靈樞傳信的時候天已經晚了,按理說薛放早已經回了侯府,那他又是哪里打聽的消息
“我聽說他最近忙得很,又是什么花魁被殺,又是什么特使行刺。”付逍思忖“一件比一件棘手,也不知怎樣。最近這世道不太平,實在叫人不安。”
楊儀道“您老放心,他應對得了,何況他也不是一個人料理。”
付逍點頭,有點猶豫。楊儀看了出來“怎么了是是不是有什么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