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馬上,一個馬下,四目相對,彼此看了半晌,顧瑞河拱手道“小侯爺,我還有事,改日再說。告辭。”
薛放也干笑“不送不送。”
顧瑞河打馬去了。
薛放回頭“奇怪,我剛才怎么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我又沒干什么違法亂紀的事”
又想“倒是這個人,古古怪怪的,他這大清早的跑來跑去是為了什么而且身邊也沒帶隨從。”
這么一想,顧瑞河竟跟他似的,只不過人家比他多了一匹馬。
薛放突發奇想“他總不會是出來會他的相好兒吧”
這念頭才冒出來,便呸呸地吐了兩聲。
十七郎想,就算顧瑞河出來找他的相好,那也跟他沒關系,且跟他完全不同,畢竟他可不是出來胡鬧的,他只是擔心那神秘人對楊儀不利雖然昨晚上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那也不是他有心的。
寅時才一刻,俞星臣就醒了。
這兩天大概是在病愈之中,病去如抽絲,加上始終勞心勞神,竟叫他無法安枕。
俞星臣洗漱妥當,走出院門。
整個巡檢司中的人多半還在沉睡之中,靜悄悄,俞星臣正欲往前廳去,突然聽到腳步聲響。
俞星臣以為是巡邏的侍衛,抬頭,卻見薛放正打著哈欠從門口走過。
“小侯爺”俞星臣不由叫了聲。
薛放幾乎要經過了,腳步一頓,扭頭,跟俞星臣打了個照面。
俞星臣驚訝地看著他“你你這是從哪里來”
薛放雙眼微睜,顯然是沒想到俞大人竟“半夜”不睡在這里晃悠。
“我、我那個什么”薛放支吾了聲,往外指了指,卻忽地問道“你怎么是沒睡”
“睡了,剛起。”俞星臣凝視著他,琢磨他方才那含糊不清的那一聲是何意思。
薛放卻道“那待會兒再說。”他顧左右而言他,恍若無事地閃身去了。
俞星臣留心到他下頜上仿佛有什么傷痕,可惜還沒來得及細看,薛放已經去了。
皺眉走到院門口,俞大人轉頭,只看見少年的身影在門口一晃,不見了蹤影。
他這逃跑起來的姿態,還真是動如脫兔。
俞星臣思忖了片刻,心頭微沉。
天慢慢地亮了,巡檢司內熱鬧起來,薛放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叫斧頭跟屠竹打水,匆匆地把身上洗了洗。
斧頭吃驚地望著他的臉“十七爺,臉上是怎么了”
薛放幾乎忘了,摸了摸“看得出來”
斧頭叫“還看得出來呢,除了瞎子都能看的很清楚”
屠竹湊近,震驚“怎么像是被什么抓傷了的”
薛放咕噥了聲“沒事,是一只貓。”
“貓”屠竹疑惑“我沒見到巡檢司有貓出沒。”
薛放道“那來無影去無蹤的,你能都看見”
屠竹忙道“那我去看看楊太醫來了沒有,問問他有沒有藥”
薛放擺手“不用,我正要去看看嬤嬤,再說又不是什么要緊的傷。”
只是他雖然不放在心上,但他本就生著一張很惹眼的臉,突然間掛了彩,而且又是好幾道的痕跡,所到之處,引來無數眼神注視。
不過,巡檢司的人大部分都不敢招惹他,倒也不敢出聲詢問之類的。
倒是老關看見問“十七爺的臉怎么了”
薛放道“被貓抓了一下。”
“哦”老關長長地應了聲。
薛放瞥他“怎么你不信”
老關笑道“我自然是信的,就怕其他人不信。”
“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