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轉頭的功夫,陳十九揮鞭“駕”竟是打馬往前去了。
十七郎這才知道上當“臭小子,你給我停下來你竟敢覬覦我的人,看我不揍死你”
陳獻馬上回身“喲,怎么就是你的人了,她頭上貼著薛字嗎”
“還敢嘴硬”薛放一夾馬腹,馬兒奮起直追“你再說一句試試”
陳獻笑道“我不說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呢”
兩人在官道上你追我逐,賽馬一樣,路上早起的行人、客商紛紛避讓,很快進了城。
陳獻以為薛放要回巡檢司,不料他道“有件事我得去一趟南外城。”
“何事需要我幫手么”
“先前付逍去找我,偏我不在,他跟楊儀提過最近他們那不太平,我得去看一眼。你要想去也成。”
陳獻瞇著眼“他跟楊儀說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廢話,當然”
薛放還未說完,就聽出陳獻是在詐自己,他在馬上指了指陳十九道“你把那心思給我收一收,不然我真要翻臉了。”
陳獻笑道“我不過是隨口一問。南外城有什么不太平的”
兩人且說且往南外城而行,薛放打量往付逍家門的路,一邊跟陳獻道“說是連著有兩對兒夫妻出了事,第一對兒是男女兩個打架,都死了,第二對兒是女的懷著身孕殺了男的。”
陳獻聽了搖頭“這也算不得奇事。夫妻兩個搞的好就蜜里調油,搞得不好就如同仇寇,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不是沒有的。”
薛放道“那這也太有了吧。難道就這么巧,這殺妻殺夫的都出在他們這兒了”
陳獻哼道“你不成親,當然不知道兩口子過日子的情形。”
薛放聽了這句,不知為何竟沒出聲。
陳獻本以為他必定要反唇相譏,見他如此反常,便詫異看他。
只見薛放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是得了天大的好處那樣,從心底蕩漾而出的那種自然而然的喜悅。
就在陳獻嘴癢癢地想要再賤兩句的時候,卻見前方巷口上飛奔出兩個人來,皆都是臉色倉皇之輩,一邊跑一邊叫“出人命了快去找保長”
薛放縱馬攔住“出什么事了,我就是巡檢司的”
那兩人聽見巡檢司的,忙道“官爺快去,死,死了人”
“說仔細”
“是后巷、后巷方家,他家的娘子殺、殺夫”
陳獻在旁聽見“娘子”二字,就已經屏息,等此人說完,十九郎驚看向薛放這人簡直這是什么運氣又是什么嘴
兩個人被引著到了地方,那人家門口已經圍了一堆人。
哭號聲從屋內傳出來,夾雜著辱罵“這狠心的毒婦早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幅浪蕩模樣必定是在外頭勾引了漢子,故意地把我兒子害了”
薛放跟陳獻撥開人眾走了進內,卻見本地的里長早一步到了,正攔著門口眾人不許入內,一看薛放身著巡檢司官袍,驚道“官爺”
薛放將他推開,徑直進內,正要邁進門檻,只聽里頭一個老婆子撕心裂肺地叫道“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毒婦,賤人,你賠我兒子的命來”
說話間,一道黑影沖上來,揪住另一個人,狠命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