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宗看門口無人了,便小聲道“阿莜你熄熄火,你仔細問過她沒有我又哪里為難她了,我不過是打了她的丫頭幾板子,那丫頭原本可恨,你難道不知道她竟縱著甯兒出去,惹出了天大的禍事”
顧莜道“哼到底是誰勾引甯兒出去的,誰又知道只是甯兒一個小丫頭是在這府里住著,出了事,我自然問你”
顧朝宗瞠目結舌“你、你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這會兒顧朝宗的夫人江氏聞訊而來,只是在門口還未敢入內。
夫人忙著把外間那些丫鬟婆子小廝等都遠遠地打發了出去,包括跟著顧莜的人,免得聽見他們兄妹吵出不妥當的來。
顧莜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是覺著今日甯兒得罪了端王殿下,就沒有指望了是不是因為這個,你就給她冷臉虧你還是大官,虧父親還想讓你接手漕司,就這點眼力見識,也難怪父親至今仍舊不能放心退下來”
這話刺心了,顧朝宗倒吸一口冷氣“顧莜你太過了”
顧莜道“我怎么太過了甯兒再疏遠,也有顧家的血脈是我的女兒父親之下,你就是顧家最大的,你連自己的家里人都不能護著,反而褒貶舍棄,你覺著父親會很贊賞你這么做是不是”
這會兒顧朝宗的夫人江氏見勢不妙,又覺著顧莜說話確實難聽,就忙走了進來“罷了罷了,兄妹們口角幾句,可千萬別動真火。”
顧莜看向她“嫂子來的正好兒,嫂子你不如說說看,今兒大哥哥做的事可對”
江夫人笑道“你哥哥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怎么敢管。”
顧莜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冷笑道“嫂子倒是賢惠,可惜我卻不是個嫂子這樣的人,有什么不慣我必得說出來,絕不會藏著掖著,要是自家人都不敢說句真話,那他就是活聾子活傻子了”
江夫人啞口無言。
就在此時,外頭丫鬟來到“老太太聽說姑奶奶回來,請過去說話。”
顧莜把顧朝宗跟江氏打量了一遍,冷哼了聲“要是大哥哥只把我們當作可利用之人,一旦利用不成,就棄如敝履或者畏如蛇蝎,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以后,大哥哥就自在當自己的聾子傻子罷了,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顧朝宗喝道“顧莜”
江氏也皺著眉,想說又不敢。
顧莜卻毫不在意,甩手扭頭出門。
下午申時過半,楊儀出宮。
楊佑持跟小甘接著,在宮門口才要上車,背后有人叫她。
忙回頭,卻見是楊佑維,急急忙忙追了出來。
楊儀忙止步問何事,楊佑維道“巡檢司那邊有一件急差,想請妹妹跟我一同前往。”
聽了這句,楊儀躊躇。
楊佑持卻眼睛發亮“是不是那三對夫妻亂殺的案子”
“什么夫妻亂殺”楊佑維到底沉著謹慎些,呵斥了弟弟一句,又對楊儀道“此案的兩個疑犯都是女子,雖然太醫院派了我在巡檢司,可我擔心有我做不成的事”
楊儀聽了這個理由,這才答應。
他們兩個倒也罷了,只有楊佑持最為興奮,一旦涉及這些奇案怪事,尤其男女之情的,楊二爺最感興趣,平時擠不進去還要奮力一搏呢,何況如今。
只不過走到半路,楊佑持便給家里來人喚了回去,說是有事,讓楊二爺大感遺憾。
于是,楊佑維同楊儀兩個前往巡檢司,門下下車,正有幾個差官來往,看見他們兩個差不多一色服飾,還以為是兩名太醫,等發現一個小丫頭還跟在身后,忙細看,才認出其中一人竟是之前來過的“儀姑娘”,見她換了官袍,更見風采,一時都目不轉睛。
楊佑維跟楊儀兩人向內而行,剛進二門,對面就有人迎了出來,兩只眼睛直直盯著楊儀,那灼然的笑意幾乎能把人燙傷了。
楊儀跟薛放的目光一碰,若無其事地轉開看向別處。
誰知正看到旁邊廊下,俞星臣跟葛副隊正緩步而出,俞巡檢先是看看薛十七郎,又看看楊儀,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