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道“我先前問過,他們都是南外城那一帶,可住的隔了幾條街,故而不認識。”
“那你說,如果那個男人是真的,那方家跟黃家的案子,是不是同一個男人。”
俞星臣道“就算是同一個,但殺死黃友興的是錢三娘,絕非那男人。至于方家這個案子,就不知道了。只好等明日再審問那方家娘子。”
兩人商議妥當,俞星臣問道“楊侍醫在方家娘子房中”
薛放先是答應了聲,繼而警惕“你問這個做什么”
俞星臣道“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她。”
薛放警覺“什么事,你先告訴我。別悄悄地又使壞。”
俞星臣輕描淡寫地“我是想跟她要一味藥的。使什么壞。”
“什么藥,你好好地哪里不舒服,還給她討藥。現成的楊太醫也在,你怎么不跟他要。”
“這藥楊太醫不會制,且就算會,也不能跟他要。”
“這話我可不懂。”
俞星臣一笑“那好吧,小侯爺不放心,你幫我去討也成。”
薛放問“難道你要砒霜我也替你討”
“不是砒霜,我”俞星臣靠近他,低低說了三個字“麻沸散。”
薛放愕然“你要這個東西做什么是誰身上要動刀子”
俞星臣垂眸“給你說中了。”
薛放回去找楊儀,卻見她正跟楊佑維商議事情,陳獻卻不見了蹤影。
楊儀跟楊佑維分開,問他“怎么樣”
薛放同她說了那邊的情形,末了道“這件事暫且擱下,眼下另有一件事,是俞星臣想要一樣藥,你能不能制出來”
“要什么”楊儀微怔,又忙問“是俞家老大人有礙嗎”
“不是。”薛放否認,湊到她耳旁說了一句。
楊儀仍是不解“他要這個做什么”
薛放嘆息,把她往旁邊廊下拉開了幾步“我也這么問過,他是用來給朱弘的。”
楊儀一震
朱弘是要給凌遲處死,這種酷刑,慘絕人寰,高明的劊子手,足足要用幾千刀。
而且受刑者必須要清醒地經受所有。
楊儀聽見是給朱弘的,立刻明白了俞星臣的用意。
如果服下了麻沸散,在朱弘臨死之前,至少不會經歷那非人的痛苦折磨。
她的神情黯然,垂頭道“這個我手上一時沒有,有些藥材難尋未必能找齊了。”
薛放忽然道“之前聞北薊就會弄這個,他院子里種著好些曼陀羅花,你要不要”
楊儀忘了此事“如果能拿來一些,自然是好。”
薛放道“這個簡單。”
楊儀攔住“你又要偷偷跑去”
薛放道“不至于,陳十九不是在么他跟聞北薊向來交好,讓他去聞府里走一趟,怎么樣也能弄來一些。”
楊儀點頭“最好別叫人知道此事。”
“明白。”薛放答應了后,左顧右盼,卻并不見陳獻“他人呢”
“先前馮老將軍知道了他在這里,派人來把他叫了去。”
薛放道“事不宜遲,我去看看。”
“十七”楊儀忙喚住了他。
薛放聽她這么叫自己,脊背上嗖地一下,聲音都輕柔了幾分“怎么”
楊儀想到他先前跟陳獻肆無忌憚打鬧之態“你、你跟陳旅帥別總是動手動腳的。”
“嗯”薛放覺著這個詞用的怪異“動手動腳你是說別叫我收拾他是不是”
楊儀清清嗓子“差不多吧。”
薛放笑道“有時候他就賤賤地,很欠收拾,不過你放心,我下手知道輕重,不至于真的傷著了他,這些都是常有的,之前跟嬤嬤瘋子他們也是一樣的,而且他也沒有那么嬌弱,打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