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瞥他。
陳獻則笑道“你啊,你想想姓黃的開始通情達理,后來卻是那個窮兇極惡的樣子,這種涉及臉面跟生死的事情,會把人逼得不像人的。”
薛放皺眉“你的意思莫非是說,這男人因此痛恨妻子,所以才殺妻這也太”
十九郎道“只是推測。當然也有別的可能。”
薛放道“假如你猜的是真,那他怎么又自殺了。”
“殺人之后,憤怒發泄,自然就鎮定下來,殺人者死罪難逃,又或者他愧疚所致,一時沖動連刀刃都來不及轉換就自殺了,也是有的。”
三人沉默。
正在這時,一個侍衛跑了進來“俞巡檢,薛參將,外頭有個女人來了,說是告狀的。”
俞星臣道“跟我們何干。”
“那女人說,他家女兒先前自縊身亡,也系家中兩口夫妻矛盾,懷疑也是跟大人們所查案子有關。”
三人各自驚訝,薛放道“快把人帶來。”
進來的女人大概三四十歲,愁眉苦臉,一進門便跪倒在地,大叫冤枉。
俞星臣叫她安靜,把事情一一說來。
女人道“我聽說巡檢司官爺在查南外城的案子,就想起我家云姐兒來,先前她嫁給了南外城蘇家,本來還好好的,不知怎么蘇家就要休妻,整天吵鬧的厲害,后來有天我家姑娘竟上吊自殺了,當時還未覺怎么樣,現在看來,必定是他們家害死的”
“確定是自縊”
女人說道“之前順天府查看過,定了是自縊,可我家云姐兒嫁過去后并未犯錯,他們家原先也十分夸獎,為什么就要休妻這不是逼人上死路嗎我如今疑心是他們下的毒手。請大老爺們伸冤”
俞星臣問“你女兒最初哭鬧是在什么時候”
“回大人,是大概兩個月前。”
“那你女兒沒有跟你說過別的話”
女人垂淚“那時候我家姐兒一直病歪歪的,像是有心事,我問她怎樣,她、冷不丁冒出句不想活了之類。我只能寬慰她,問是不是女婿出了何事,她只搖頭。我質問女婿,女婿也只說無事,誰知越鬧越是厲害,我便想,一定是他們家薄待了云姐兒,或不知逼她怎樣,她又不肯跟我說實話,才才走投無路的。”
俞星臣問了那蘇家的名姓地址,便讓這女人先行回去。
就在這時候,陳獻看到屏風旁,小郡主紫敏重新探頭出來,兩只眼睛看向薛放。
而在她身后,幾個侍從正在拉著她,似乎要走的樣子,郡主只管依依不舍,倒像是小狗看到了美味的肉骨頭,恨不得上前啃一口。
陳獻想笑,又忍住。
薛放卻一無所知,他現在在想女人所說的這件事。
到底是偶然,還是跟之前三件案子相關。
這會兒功夫,小郡主已經給人拉走了,陳獻站起身來,轉向屏風后。
俞星臣看向薛放“你小侯爺覺著此事是否跟這兩件有關”
“不敢說。最好不要。”
此時,靈樞進來“大人,王爺要走了。”
端王殿下因知道他們公務繁忙,便不想繼續打擾。同馮老將軍說罷,便帶了紫敏小郡主要回王府。
紫敏本不樂意,端王跟同她低語了一句,她才轉憂為喜。
俞星臣跟薛放出外之時,端王等已經快到門口,見他們跟上,便止步等候。
兩人上前行禮,端王含笑道“不必如此,本王今日不過心血來潮,故而前來,不欲打擾兩位問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