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逍笑道“好說,多謝侯爺。”
薛搵又看他的腿“當真無礙”
付逍因為跟屏娘成親,不肯再頹廢無為,雖說他年紀大了,但武功仍在,去本地保長處教些小兵之類,簡直是殺豬用牛刀,綽綽有余。
他這腿,是在教士兵們騎馬的時候出的事故。
一個小兵因為害怕,驚惱了那劣馬,馬兒亂竄亂跳,幾乎要把他抖下來摔死。
是付逍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拉住韁繩拼命地把那少年抱了下來。
付逍的腿卻被馬蹄子踹了一下,幾乎骨折,若不是他身手矯健,這會兒身上的骨頭都得多斷幾根,性命攸關。
楊儀先前趕來的時候,扈遠侯還沒到。
她親自給付逍檢查過了,確認無大礙,又多開了一副方子,請屠竹去抓了。
屠竹去抓藥的功夫,楊儀心里也有一件事要拜托付逍,正要同他說,外頭馬蹄聲響。
本來楊儀以為是薛放得閑,誰知竟是扈遠侯薛搵。
當初在軍中的時候,付逍曾比扈遠侯更高一級,薛搵還要尊稱一聲前輩的,只是后來天差地別。
如今薛搵聽說了付逍的事,知道他身體不好,最近已經調理過來,且正欲成親,誰知又受了傷,故而前來探望。
薛放帶著楊儀出門的時候,聽見曉風大叫了一聲。
兩人止步,就見曉風在路口上嚷道“娘快來,真的是儀姐姐跟十七哥”
原來這母子兩人先前在新開的豆腐坊,才忙完了回來,正欲來看望付逍。
屏娘喜出望外,拉住楊儀道“好不容易來了,怎么就走也不叫人去告訴我一聲”
楊儀見她打扮的很利落,笑道“付叔本來想讓人去告訴,我知道嫂子的鋪子籌備開張,正是忙的時候,何況我也沒什么事,何必打擾。”
“什么打擾”屏娘慌著說了這句,又叫曉風。
曉風手里提著個包袱,屏娘接過來“這里是今兒做的豆腐,本來想帶回來給你們來的正好,若不嫌棄就拿著,蒸一蒸撒點香油蔥花鹽是最香的。”又有點怕他們看不上,小聲道“不知喜不喜歡這個口味。”
“我最愛吃這個,”楊儀趕忙接了過來“這必定是嫂子給付叔帶的,我們豈不是橫刀奪愛了”
屏娘見她接了,又笑說“我之前做了幾次,都不太成,見天讓他試嘗,我看他都快吃膩了呢,今兒才總算做了這個稍微像樣子的本來打算再磨一磨手藝,才給送到府里去,既然正好遇上,不如也給姑娘嘗嘗。”
薛放道“時候不早了,走吧。”
屏娘攔不住,只得說道“儀姑娘,改天什么時候來,萬萬告訴一聲,這樣我心里過意不去。”
楊儀答應著,同她跟曉風告別。
往回走的時候,薛放問起楊儀付逍的腿,楊儀告訴了他,薛放又問扈遠侯是什么時候來的,又沒說什么不中聽的話。為什么楊儀是站在那里,而不是坐著。
楊儀在車內,旁邊就是小連,聽到這里,小連埋著頭,不敢讓楊儀看見自己在笑。
起初小連并不曉得兩人之間的具體情形,是小甘念在她們兩個輪班跟著楊儀,指不定哪天察覺了什么,所以同她說了兩句。
楊儀輕聲道“那是侯爺,付老都尉好歹是前輩,又傷了腿,自然可以坐著,我是晚輩,又比不上人家的官職,豈有坐著的道理”
“他沒為難你么”
楊儀道“沒有我們才說了兩句話,你就來了。”
薛放好歹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小連湊到車窗旁“十七爺,先前老侯爺說,您有想要三媒六聘娶進家里的人不知是誰”
楊儀一驚,忙道“還不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