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銷親口跟夫人說起,吳娘子之前在的時候,曾經勾引過他。所以吳氏夫人就把吳娘子當作眼中釘,那些仆人都知道此事。”
楊儀皺眉“既然這樣,這吳娘子為何還要回去,自討沒趣”
“為了錢。”
“錢什么錢”
“她先前需要錢,給鄉下的父親和弟弟。”
“那為何不跟她的夫君王大夫要”
俞星臣一笑“你以為她沒要過只是要不出來就是了。”
薛放聽到這里忙插嘴“確實,那個王大夫跟個鐵公雞一樣。連吳氏買件衣裳,他還要暴跳如雷,把吳氏罵的不堪入耳呢。”
楊儀道“這么說,吳娘子的表嫂把她嫁給這王大夫,也是居心叵測。”
俞星臣道“當然,她就是故意的要看吳氏的笑話。所以吳氏為了借錢過去,她自然越發不饒人。”
“那、是因為這個才恨上了這吳銷夫婦的”
“這只是個開始,讓她失去理智的,應該是她家人的死,她的父親跟弟弟,一次過河的時候遇到風浪都沒了。”
楊儀震驚。
俞星臣道“偏偏那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
“何事”
“我猜的沒錯的話,就是吳娘子在吳家的時候,被茍七給玷污了。”
楊儀怔怔地聽著,幾乎屏住呼吸。
薛放問“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
俞星臣道“那些仆人的供詞里,提到過她在吳家住了數日,不肯回王家,為此,那吳銷夫人還大動肝火,在吳娘子離開吳家之后四五天,吳家就出了事。”
薛放道“那也沒有真憑實據,證明是茍七跟吳氏所為。”
俞星臣道“先前你去王家,詢問王大夫吳家案發的那天晚上他在哪里,他怎么回答的”
薛放回想“我跟你說過了有點怪,他不太確認,竟要問他娘子,吳氏答的倒是很明白,”說到這里他看向俞星臣“你是說”
俞星臣道“之前我問美娘,在方煒家里案發的時候她人在何處,這是最近的事情,她還想了半天才模糊想起,怎么吳家的事情過去數月之久,這吳氏還能記得如此清楚你又說,王大夫說蘇家案發的時候他喝了酒呼呼大睡了,他自然是動不了,但既然他睡著了,吳氏是否在家里,或者去了哪兒做了什么,他卻也一無所知。”
薛放道“這也只能證明吳氏有作案的機會跟嫌疑。如此而已。”
“當然,這些都是她成為茍七同謀的條件,真正讓我懷疑她的,就是今夜王家之事。”俞星臣轉向楊儀,道“那王大夫的傷勢如何”
楊儀只顧琢磨,幾乎忘了喝藥湯,聞言道“頸間門的那道傷口,正好切斷大脈,半刻鐘不到就會死。手法跟之前方煒的如出一轍。”
俞星臣道“外人不知道方煒是這種傷,所以今夜殺死王大夫的一定是茍七的同謀之人。而小侯爺你,聞到血腥氣就跳進了院子里,那時候王大夫還沒有斷氣,可見兇手并不曾遠離,至少他如果倉皇逃走,一定會發出聲響,以小侯爺的本事,自然不可能毫無察覺。”
薛放點頭道“我進房內之前,里頭靜悄悄的,當她向我揮刀我還以為捉到真兇了呢,姓王的想要說話之時她似是故意阻止,幾次要撲上來。”
俞星臣道“另外,她大叫什么蒙面人闖入之類,這個細節我們并未對外公布,知道此事的,除了今夜真有神秘蒙面人現身王家這可能外,只能說明,她就是兇手之一。”
楊儀聽到這里補充“何況他們家里,跟其他案發的幾戶位置都不一樣,他們家有四鄰,聽見她的叫聲后,很快就來了人。”
俞星臣道“對,要是之前蒙面人出現,怎樣也不可能跟王大夫不鬧出一點聲響,至少這次只有一個蒙面人,為什么王大夫沒出聲,這吳氏也一直噤聲非得小侯爺到了她才尖叫”
薛放提醒楊儀“湯要冷了。”
他潤了潤嘴唇,又對俞星臣道“可她先前在公堂上為什么突然改口如你所說,她若不改口,我們找不到那個所謂的神秘蒙面人,可她的嫌疑自然也就撇清了。”
俞星臣道“她先前指認別的蒙面兇手的原因,我已經說過,一則為救茍七,救不了,也讓茍七知道不能出賣她。可她不知怎么竟察覺了茍七已死大概因為這個,才亂了方寸。竟胡亂想要拉你下水,更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