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道“我閃了腰,陪不了。”
楊甯起身“那我陪著十七哥走走就是了,不會叫你勞累著。”
薛放盯了她片刻“那也隨你。”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出門而去,身后金嫵笑道“這十七爺跟甯兒一見面就斗嘴,兩個倒是很熟絡。”
艾夫人說道“嗯,就是十七的脾氣不太好,怕委屈了甯姑娘。”
金嫵道“太太說哪里的話,我看十七爺對于我們家里的甯兒、對了,還有我們大妹妹,都是極好不錯的。”
艾夫人聽她提起楊儀,便道“說起來,這就是那位受封了太醫院的儀姑娘”
金嫵道“就是她呢。之前給太后娘娘看診,很得娘娘的青眼。”
艾夫人遲疑著說道“話雖如此,到底是個女孩子,跟男人們一樣拋頭露面的,可成嗎府里”
金嫵眉開眼笑地“嗐,太太想到哪里去了,我們大妹妹雖是女孩兒,比好些個男人還能耐呢,不然皇上怎么破格提拔她入朝當官呢這是光宗耀祖的事,也給咱們女人爭了臉呢。”
艾夫人卻顯然不太茍同“哦原來是這樣。”
金嫵隱約瞧了出來,便換了話題“我們大妹妹就只有一點兒不好。”
艾夫人道“什么不好”
“她的身體,天生有弱癥,實在叫人擔心。”金嫵憂心忡忡似的,最后又嘆了一口氣。
艾夫人則問“她既然是大夫,你們楊家也滿門的大夫,難道治不好嗎”
金嫵道“能治的話我們就不至于如此憂心了,總是太太見到了就知道”
楊甯跟薛放兩個,慢慢地離開了上房。
豆子趴在院墻外頭等待,見他出來了,才抖了抖毛,跑了過來。
楊甯盯著豆子“這狗子一直都在十七哥那里”
薛放道“是我的狗,不在我那難道在你那”
楊甯笑道“十七哥,我可沒得罪你,你怎么開口就嗆人呢”
“有嗎”薛放哼了聲“我從來說話就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得我。”
楊甯抿了抿嘴“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對一個人說話的時候,絕對是不會這樣的,而且還會客客氣氣,恭恭敬敬,乖乖巧巧的。”
“誰說的你這丫頭拐彎編排我是不是我對誰這樣過那是哈巴狗了。”薛放挑了眉,不服“你倒是說說那是誰,總不會是皇上吧”
楊甯道“皇上面前可用不著乖巧兩個字。”
“那你快說出來。”
“那當然”楊甯望著他道“是我儀姐姐。”
薛放頓時屏息,他盯著楊甯“你”
楊甯拍手笑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有本事反駁我呀”
薛放的唇動了動“我為何要反駁你,哼我只是不懂,你為什么這么說”他想問的其實是“楊甯怎么會知道”。
楊甯卻并不回答,反而問道“十七哥,你猜,今兒你們太太為何請我跟二嫂子過來”
“猜什么猜,她不是念舊了么”
楊甯往前走了幾步,止步等著薛放上前“這可不是,你們太太自然是有用意,才肯請我們的,起初我也不曉得,方才在里頭坐了會兒,總算看出了幾分。”
薛放不懂,雙手撐著腰“她到底有什么用意別又是你這小丫頭信口開河。”
楊甯道“她呀,多半兒是在給十七哥相看。”
“相看什么”
楊甯皺眉望著他“你說呢”
四目相對,薛放猛地一驚“你是說她看上了你”
“哪里是她看上了我,”楊甯微微一笑“是在給你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