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埋頭喝水,聲音悶悶地響起“話糙理不糙,我喜歡的難道不是天底下最好的還需要他們評判”
“慢點喝,”楊儀嘆氣“你再說這話,侯爺更以為我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你了。”
薛放臉色微沉“他果然這么說了是不是”
楊儀見他額上又冒了汗,便又給他擦去“你放心,有什么話,我已經都跟侯爺說開了。”
薛放眼巴巴看她“什么意思”
“總之你不用操心別的,只安心地養傷養病,等你好了,再打算別的不遲。”
薛放疑惑“我怎么不懂你只跟我說一句,他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侯爺算是通情達理之人。”
薛放卻并不相信“他通情達理哼”想到昨夜自己跪在扈遠侯面前,他還是那么不近情理,這若不是差點把他推死過去,自己又病倒,這會兒早遠遠離開了。
楊儀道“不過,你怎么跟十九和小郡主說說什么定親呢。”
“反正我娶定了你,你也答應跟定了我的。”薛放忙抓住她的手“你反悔了”
楊儀嘆說“沒見嘴這么快的。”
薛放才笑道“你沒反悔就行,也別惱,反正遲早要給他們知道。”
十七郎倒不是嘴快。
在他眼里,紫敏雖只是個小丫頭,但上次在端王府里,陳獻說破了此事。
本來他以為跟小郡主不照面,倒也罷了。誰知今日她又來了。
一個堂堂的郡主,自己跟她又不熟,她卻巴巴地跑來府里探望這成何體統。
所以薛放故意地就先把自己定親的事嚷出來,讓紫敏死心。
只是這話,他不會告訴楊儀而已。
可說到這里,薛放不禁又掛了心事“方才你跟郡主又說什么了”
楊儀笑看他一眼“你猜。”
薛放有點心虛“我猜不著。好姐姐,你告訴我吧。”他嬉皮笑臉,嘴里抹油。
楊儀望著他眉眼閃閃之態,微微一笑。
連她都不禁為之心折的明銳少年,紫敏那種宮內長大的少女,又何曾見過,怎會不目眩神迷。
可是紫敏那一句“親切”,卻讓楊儀聽出了異樣。
紫敏對薛放未必就是真的男女之意,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本能地被吸引。
如今自己已經勸過了,又何必再把少女的隱秘心事挑開了、跟薛放說呢。
楊儀只道“沒什么,她問了我你為何受傷我也勸了她以后不可輕舉妄動,免得惹出事端來。小郡主很懂事,已經答應了。”
“懂事懂事就不會讓陳獻帶她出來了。”薛放卻不敢茍同,隨口道“十九也不知喝了什么湯,我看他命都不要了”
楊儀聽了最后一句,有點刺心。
陳十九郎帶了小郡主,從侯府角門往外。
送她上了馬車,伴著車駕往回,才出侯府街,小郡主探頭道“十九哥,我不想回去。”
陳獻道“說好了只來這里看望十七哥的,回去晚了,王爺必會發現。”
小郡主扒在車窗上“我明日就要回宮了,以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再說,我心里發悶。”
陳十九郎道“為什么發悶”
小郡主歪頭思忖著“十七哥真的要跟楊侍醫定親了”
陳獻笑問“人家要定親,你悶什么”
“我也說不上來,不過看著十七哥那么高興,我好像不該發悶,應該也跟著高興才是。”
陳獻哈哈一笑“儀姐姐的話,你聽聽就算了。”
小郡主吃驚“十九哥,你怎么知道是楊侍醫給我說的”
陳獻語塞,趕緊彌補“我是猜的,你不是跟她竊竊私語了一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