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是夏綺有個什么,趕到夏府,英荷接了進去,悄悄地給她道喜,說道“儀姑娘放心,我們姑娘跟小爺都好著呢,只是有兩句要跟您說。”
夏綺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臉色竟反而比生產前還好,這般體質,看的楊儀羨慕不已。
夏綺叫她坐“我本來能夠下地了,他們非要叫我坐足一個月,這老規矩,倒也沒法子。”
楊儀笑道“這自然是正理。月子里得好好保養,千萬不可逞強。”
夏綺無奈,又道“聽說你終于跟薛家十七郎定了”
楊儀抿唇。
夏綺打量她的笑容“想不到你這性子,也能如此。”
楊儀疑惑“什么”
“別瞞我,你必定早就對他心有所屬了,兩家才能這么快定下來。”
楊儀安靜地垂首“是。”
夏綺驚訝地看著她,笑道“那十七我原先見過幾次,常常跟十九一起玩兒的,到他外放乃至回京,見的反而極少,能得你如此青睞,可見真真出類拔萃。”
楊儀咳嗽“綺姐姐,你叫我來只是說他”
夏綺定神“差點忘了,我有兩件事,第一,是十九去了海州,他雖然從小也在外頭歷練,但卻是第一次出遠差,我有些不放心,你常常往巡檢司去,跟十七郎又給我打聽著可好”
楊儀心頭一沉,想到了那場海州之禍。
她鄭重點頭“好。”
夏綺道“這第二件事,就是”她抬頭,門口的英荷便退了出去。夏綺道“那天我攔住公主的車輦,你可知緣故。”
楊儀不敢說英荷告訴過了自己兩句,只道“說起這個,我又不得不說,姐姐太冒險了。不管為了什么,你跟孩子才最重要。”
夏綺搖頭“要你有個長短,我一輩子不得心安。”她思忖了會兒“當初是因為你在趙家的事,又給我看診,極好,我們家里跟駙馬家中又有些交情,據說公主有些身上不適,我娘就把你推薦了過去,我起初也沒多想,后來”
后來永慶公主雖在服楊儀所調的藥,且也極好,但有一次,卻問陳夫人,是否告訴了楊儀自己的身份,以及楊儀是否知道之類。
陳夫人自然否認,又疑惑公主為何這樣問。
永慶公主道“她可是翻看過我母妃的病案,才擬出的這個方子,夫人不覺著這太過巧合了么只擔心她把給本宮看診的事情,又當作一件病案跟人亂說”
陳夫人驚心,趕忙寬慰,又說楊儀不是那樣的人。
后來陳夫人就把此事告訴了夏綺,夏綺聽后大為不爽,覺著公主不該如此,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主這樣,竟是懷疑楊儀之意,而他們皇家的人若是疑心暗鬼,那些手段
那天夏綺聽說永慶公主進宮,便命人去查看,聽說公主把楊儀帶走,這才不顧孕身飛奔而至。
夏綺說完后道“我跟母親都十分后悔,原本不該叫你參與此事,竟似給你招惹了災禍。不過你放心,經過上次,公主應該不會再為難你。”
楊儀卻心里清楚,公主要為難自己可不僅僅是因為病癥。
奶娘抱了那嬰兒出來,不過短短幾日,這孩子竟比先前胖了少許,臉色更是紅潤起來,楊儀在旁呆呆看著,恍然出神,只是夏綺叫她抱孩子,楊儀卻一再推辭。
這日,直到下午出太醫院,楊儀才總算得空。
若按照先前的做法,她早就直奔巡檢司,不過如今大家都知道她跟薛放要定親,倒是不好再公然前往尋他。
于是在巡檢司街角停車,只叫了個小廝過去找屠竹,讓屠竹帶話,把薛放叫出來。
一刻鐘不到,便見薛放大步出門,左右一看,往街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