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獻瞥了幾眼,見這女孩子身形嬌小,容貌秀美,頗為可觀。
十九郎于男女之事上是個最精明的,看看寧振,又看看巫小姐,哈哈一笑“寧帥,我確實累了,先去吃點東西,告辭。”
夜深了,整個海州城,如同被海浪環抱的孤島,安靜而死寂地浮在水面上。
忽然,一點幽光在黑夜里閃爍,那團光芒鬼魅般浮動著,來到一處院落。
很快窗紙上映出兩個模糊的影子。
一個聲音道“事到如今,謹慎起見,也該停手了。”
另個聲音沉沉地說道“本來可以但現在巡檢使死在了沁州,那勢必會不行現在還不夠”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弄巧成拙呢”
之前那個聲音提高了幾分“為了海州為了一定得這樣,一定要做下去”
后者不言語,只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陳獻晚上草草吃了點東西,洗了手臉泡了腳后,上榻歇息。
不知睡了多久,他仿佛聽見一聲似是狼嚎般的深沉長叫
“嗷嗷”
像是被波浪推著,一層一層澎湃而來滲入人的夢境。
陳獻起初確實以為是做夢,眼珠動了動,猛地翻身坐起
狼嚎
這里是海州,不是什么深山老林,臨近海上的地方,哪里會有什么狼
正在驚疑不定,卻聽到外頭腳步聲響。
陳獻翻身躍下,聽見有人拍打自己的房門“陳大人,大事不好了,又有人被食人怪咬殺了”
這一夜,無法入眠的不止是海州縣衙的人。
沁州。
自從送走了陳獻眾人,沁州巡檢司林旅帥,憂心忡忡地跟賈知縣返回縣衙。
那具被燒焦了的“尸首”還放在縣衙的驗房里,兩個人駐足看了會兒,各自搖頭嘆息。
終于,林旅帥道“雖說陳獻已經走了,但這件事可沒完。現在他們是沒空處置,等海州的事情緩過來,或者不必他們,朝廷自然不會放過你我。畢竟一個巡檢使在我們的地頭不明不白地死了,可非小事。”
賈知縣道“頂多也只是我們看護不周罷了,又不是我們弄死的。”
林旅帥哼道“你難道不知道這位俞巡檢的來歷他的家里代代都有一品大員,如今他的伯父正經是戶部尚書,家里的叔伯兄弟們,哪個不是要人他死在這里,咱們這兒不掉幾個腦袋,怎么對得起這般顯赫的身份”
賈知縣有點慫了,畏畏縮縮道“這、這還講究以命抵命該不至于這樣趕盡殺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