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迅速查看巫搗衣的臉色,從腰間找出一顆藥丸,遞給巫搗衣吃了。
然后這婦人轉身,雙臂一振,手中竟多了兩把短刀。
俞星臣擋著楊儀,可這會兒卻不是為了偷襲。
何況這計策要出奇制勝,再來就未必靈了。
而且方才巫搗衣是因為沒有提防他們,又靠的很近,但是這老嬤嬤殺氣騰騰,自然不可能站在這里任憑他們如何。
此刻俞星臣道“等等,你殺了我們,你也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巫搗衣正自覺著腹中一陣絞痛,仿佛確實是毒發了。
但聽俞星臣這樣說,巫搗衣咬牙道“俞大人,收起你的口燦蓮花,我早該知道你們這種人是不可能歸降的就像是”
她轉頭看向巫知縣。
楊儀驚心,脫口說道“你是不是害了巫知縣”
巫搗衣的臉有點扭曲,卻不敢再出聲,只用倭寇話吩咐了幾句。
眼見那老嬤嬤氣勢驚人地殺了上來,俞星臣咬牙,回身抱住楊儀。
剎那間,門口一陣冷風掠過。
只聽“叮”地一聲響,一把長劍探過來,及時地擋住了那老嬤嬤即將砍落俞星臣背上的短刀。
楊儀探頭“黎淵”
黎淵渾身都濕透了,薄薄的衣裳貼在背上,讓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瘦削了幾分。
他右手的刀已經不見,只剩下一把長劍。
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雨點,黎淵道“出去。”
俞星臣擁著楊儀往外,楊儀回頭,憂慮的是他渾身濕透,那么那傷處
才出房門,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原先很清雅干凈的院子里,竟倒著三四具尸首,門口處仿佛還有一道躺著的影子。
而靈樞兀自在跟一個蒙面人廝斗,看他身上,竟隱隱有血跡
楊儀掃過地上的尸首,見有兩人竟是縣衙仆從的打扮,細看傷處,應該是死于靈樞之手,那么這些人也就是假扮仆從的倭賊。
在知道巫搗衣是假冒的巫小姐之后,這些事情倒也不足驚訝。可是倭賊竟滲透如此怪不得當初巫知縣的折子怎么也出不了海州
一念至此,巫知縣跟牛仵作合謀的那食人怪案,簡直是神來之筆,足堪稱道。
楊儀先留神靈樞的傷,俞星臣的眼中也難得透出幾分憂慮“他是舊傷。”
之前在沁州,靈樞為護俞星臣,手臂受了傷,這還沒有痊愈再加上這些倭賊十分難纏,故而吃力。
楊儀只恨自己不懂武功,幫不上忙,可又一想“他們所言非虛,這一次只怕是傾巢而出了縣衙里這樣,那么外頭”
俞星臣道“莫慌,她不過是攻心之計,不管是十九還是小侯爺,都不是輕易就能被打倒的。”
楊儀不由詫異地看向俞大人,此刻他反而成了陳獻跟薛放的忠實擁躉了。
“你不過是關心而亂,”俞星臣看出她的意思,道“要相信他們兩個的能力,不至于會栽在海州這個淺灘之上。”
說話間,只聽“咔嚓”一聲巨響,一道身影從窗戶上撞了出來。
俞星臣攬著楊儀后退。
兩人定睛一看,竟是那老嬤嬤,黎淵緊隨其后,縱身而出。
俞星臣想起一事“方才那毒,確實是斷腸之毒”
楊儀的唇動了動,忽然發現他的手還摁在自己肩頭,忙往旁邊挪開了些“是一種毒,不過沒有說的那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