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是薛放先除掉了他們的首領,大大地震懾了群賊,也讓事情好辦的多了。
俞星臣定神“你的傷如何”
靈樞道“大人放心,沒什么大礙。”
俞星臣難得地說道“過來我瞧瞧。”
靈樞知道他看不得這些“先前儀姑娘跟我縫過傷口,真的無恙。大人不必看何況,也不好看。”
俞星臣聽了這話,反而更要多看一眼,靈樞只得將袖子向上撩起。
手臂的創口,如同是趴著的一條蜈蚣,雖然楊儀已經處理的極妥當,但傷口還是有些紅腫,配合著那縫過的傷口形狀,觸目驚心。
俞星臣忙轉開頭,靈樞把袖子放下“我說難看嘛。”
“我只是看看好歹,”俞星臣鎮定,垂著眼皮“那個小侯爺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詳細你可清楚怎么這么半天沒有動靜”
靈樞早就打聽明白了。聽俞星臣詢問,才道“小侯爺手臂上的筋脈被那倭賊斬斷,聽在場老關他們的意思,右臂差不多就是廢了。儀姑娘應該是想為小侯爺接回去只不知道能不能成。”
俞星臣倒吸冷氣“接”
靈樞道“手臂上光是經脈就有六條,這還是大脈,其他小脈自然無數,若不盡快重新連起被斷了的筋脈,那就總之,可比簡單地骨折還要難辦。”
俞星臣光聽聽就有點心里發毛“真的可以接嗎那梅湘生”
靈樞憂慮“我也是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可能,大概是儀姑娘想、盡力試試吧。”
俞星臣皺眉“你留神打聽著那邊的消息。”
“大人放心,我交代過,讓人在那里盯著,有消息就會過來告訴。”
俞星臣摁下此事,又叫了個侍從準備筆墨紙硯,他得即刻寫折子回京。
巫知縣前往探望寧旅帥。
寧振受傷頗重,只是服了藥,又曾給楊儀針灸過,因此竟醒的很快,只是呼吸依舊困難,胸口隱隱作痛,渾身無力。
畢竟心脈受損,這恢復可不是一朝一夕的,而且他是被流主近距離一掌擊中,能保住性命已經是難得。
巫知縣先問過他的傷,旁邊的人代為回答。
寧振換了緩神,問道“大人,搗衣小姐呢”
巫丹殷道“俞巡檢說,先前倭賊侵入縣衙,搗衣如今暫時避在縣內別的親朋府里了。等過一過風頭再回來。”
寧振的目光閃爍。巫知縣道“怎么了”
“大人”寧振的口中發苦,忍了又忍“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就是了,跟我還有什么避諱的”巫知縣詫異。
寧振道“大人知道我巡檢司里有倭賊內應的事吧”
“聽說了,甚為詫異,你行事從來一絲不茍,極為清楚明白,怎么會出現這種”說到這里,又想到自己縣衙內也是同樣,不由語塞。
寧振苦笑了聲“大人可知道那倭賊細作,是什么來歷”
巫丹殷疑惑“你這是何意難道我該知道他的來歷”
寧振抬眸,胸口沙沙地疼,語聲也是艱澀“那、那是搗衣小姐親口跟我說、是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投奔而來,叫我留在巡檢司的。”
“什么竟有此事”巫知縣滿面驚愕“我怎么不知道”
寧振咳嗽了聲“搗衣小姐說,若是讓知縣大人知道,您自然是不肯徇私情的,所以她沒讓我聲張。我因為相信小姐,才、容留了那人”
寧振此刻說的,自然就是在東城門那個率領群寇圍攻陳獻的校尉。
而那校尉曾拿自己的來歷來要挾寧振,當時寧振未曾說破。
巫知縣的呼吸急促了些,無法置信“搗衣搗衣叫你收留的、倭賊”
寧振咽了口唾沫“也許,搗衣小姐也是被蒙蔽了我告訴大人此事,就是想讓大人詢問小姐、到底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說清楚了、自然是好。”
巫知縣的目光飄忽了一下“是、是你說的對,我我回頭自然會問她。”
寧振強撐著說了這些話,力氣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