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道“初步看來,只要再靜養半個月,必定見大好。當然,手臂上的傷至少得個月。千萬不能亂動,若是再有個傷損那可就”
楊儀聽他們說的篤定,略覺寬心“多謝多謝。”
薛放一切都好,就是如靈樞所說,右手依舊不能十分靈活。
這是楊儀唯一懸心的事。
薛放自己倒是不很在意,不過看楊儀一直向外頭跑,他難免又有話說。
他自從醒來,能吃藥吃飯,兩天后,就也能被扶著下地。
屠竹跟小甘不離左右地照看,倒也妥當。
只是楊儀雖然對他心細,外頭的事卻也撇不下,時常不見了人。
而俞星臣問靈樞的那句“小侯爺怎樣”,除了是在詢問薛放的身體外,潛臺詞卻是,薛放竟然也不管她
甚至叫她這么咳嗽帶病似的在這里忙
殊不知薛放也是有苦難言。
他哪里管得了。
那天晚上,楊儀趁他睡著偷偷跑出去,薛放其實并沒有睡沉,只是虧了血氣,不能支撐而已,朦朧中隱約聽見她在外頭跟黎淵說話。
若是平時,早跑出去了。
雖不能動,心里卻還記著這件事,等次日醒了就問屠竹。
屠竹怕他多想,就把楊儀給黎淵療傷、以及黎淵傷勢不容樂觀等話說了。
屠竹道“昨兒我在這里守著十七爺,小甘陪著儀姑娘在廂房,忙了一個多時辰呢。說若是不及早處置,就難辦了。”
薛放聽了說“管他做什么,臭小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看他是故意的”
屠竹問“故意”
“可憐巴巴地,像是只等人疼愛小狗,”薛放似乎非常懂黎淵的心思,一陣見血道“不過是費盡心思想叫人多看他一眼,最好摸上一摸罷了嘁。”
畢竟這種伎倆他也用過,并不陌生。
屠竹倒是不好問他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只陪笑說“十七爺,您別總是生些閑氣,儀姑娘說了,您得好生調養,再說,海州這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完了,只怕這兩天就要啟程回京,等回了京城,少不得還要跟楊家談論婚嫁的事,您這幅情形,如何了得”
這句話提醒了薛放,臉上的笑像是迎陽花一樣燦爛無比“這話是真的。哼,等我成了親”舔了舔嘴唇,磨牙道“誰敢伸伸爪子都給他剁了去。”
屠竹連連咳嗽,哄勸“快喝藥吧。”
薛放捧著碗,望著里頭的苦藥湯,唉聲嘆氣。
他總是懷念那夜楊儀給他喂藥的甘甜,這兩日他每天十幾碗的喝,感覺身上都散發著藥氣,一看到藥湯就要
不過,想到楊儀的那句許諾,薛放把心一橫。
他捧著碗,大口大口一氣兒喝光,最后用嘶啞的聲音抱怨“這要不是她開的藥,我非得把那大夫好一頓揍”
屠竹趕緊塞了一顆蜜棗給他嘴里含著,不叫他多嘴。
這邊屠竹各種哄勸,廂房里小甘就輕松的多了。
自從那夜楊儀給黎淵把傷口料理過后,黎淵就一直歇在這里,也不曾往外跑過。
楊儀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十分乖巧,到點兒喝藥,吃飯,換藥極為配合。
小甘都忍不住被他感動了,背地里對著屠竹很是稱贊,說他懂事,乖巧,武功又高,而且還楚楚可憐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