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轉身的時候,卻瞧見周圍眾兵士都望著自己,有的竊竊私語,神色古怪。
楊儀不明所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士兵們有的忙轉開頭,有的卻還眼巴巴地望著她。
那傷著頭的那士兵小聲問道“楊太醫,你你真的跟薛十七爺定了親了嗎”
楊儀瞪了瞪眼“啊”
兵士們見有人開了頭,頓時不再躲閃,又有人大膽問道“他們都這么說,楊太醫,是不是真的”
楊儀哪里見過這場景,這屋內至少有十幾個人在,被一雙雙好奇又熱切地眼睛盯著看,她的臉都紅了。
跟她一起來的大夫見狀,忙給她解圍道“你們休要無禮”
楊儀也想快點離開算了,實在尷尬。
但目光所及,望見面前一個個士兵這些人都是些重傷的,俞星臣多傳了幾名大夫日夜照看,雖是盡心,但昨日還沒了兩位呢。
他們的目光里其實并無惡意,反而多是好奇,跟一點點隱藏的渴盼。
“無妨,”楊儀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道“楊家跟薛家、確實是在議親。”
士兵們本以為她不會回答了,而且這問題確實也冒昧,畢竟她再怎么樣,也只是個未出閣的女子。
如今見她竟正色坦然地承認,眾人大驚,但驚訝之余,卻又轟然地議論起來。
原來那日,楊儀在城門口上斥責薛放,當時在場的許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會兒自然沒機會說什么,但有了閑暇,又見到她真人,自然想了起來。
可是大家卻都不敢相信,這么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太醫,竟然能把那將倭寇首領一槍斃命、無所不能似的十七爺降服住被當面怒斥,還笑臉相迎。
簡直無法想象。
而這些日子,薛放在城門那一戰后,于海州士兵們心目中,儼然已經封神。
因為這個,有的人不明所以,心里不免對楊儀有些許抵觸之意。
直到有消息靈通的說起了,京城內扈遠侯府跟太醫楊家商議結親的事情。
大家聽了這消息,簡直沸騰,紛紛打聽詳細。
這才知道,原來這位楊侍醫,竟將是未來的十七爺的夫人。
此等八卦新聞,簡直比吃藥更叫人受用,議論起薛放的事,似乎把那些傷痛都暫時地拋在腦后了。
只不知究竟。
如今聽了楊儀親口承認,大家竟都興高采烈,簡直如同自己訂了親一樣。
有人問道“楊太醫,什么時候成親”
“楊太醫,可別緊著欺負十七爺對他好點兒”
旁邊一個道“你懂什么,這叫打是親罵是愛。你沒見那日十七爺高興著呢你這小毛頭多嘴多舌,留神十七爺不高興”
大家說說笑笑,身上的疼都為之減輕了幾分,先前病房之中的陰翳愁苦,都在這一瞬給驅散了。
楊儀先前還略覺窘迫,見大家興高采烈,她不由也笑了。
走出房中,里頭還在嘰嘰呱呱說個不停。似乎已經開始說薛放跟她在京城內破案診病的事。
那隨行的縣衙管事無奈地對楊儀道“楊太醫,何必縱著他們呢這下子指不定又將說到什么了。”
楊儀道“不要緊,叫他們說去吧,說些高興的事,對他們的傷有好處。”
管事笑道“楊太醫真是妙手仁心,這般心胸,行事風度,實在令人敬服。”
才出門,就見靈樞站在門口“儀姑娘,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乘轎去見俞星臣,才進門,俞星臣抬眸看了看她。
見她面色如常,不似之前倉皇奔走之時那樣,俞星臣便淡淡地問道“小侯爺還有十九梅湘生幾個,傷情如何”
楊儀垂眸,一一告知。
俞星臣點頭“既然無恙,那你看這兩日內啟程,如何”
楊儀先前早聽說了風聲,聞言面有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