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本來沒落淚,聽了這句,淚刷地冒了出來。
她猛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楊儀。
車中薛放看著這幕,望著小甘雙手緊扣楊儀的后腰,他便男女不分、一視同仁地撇了撇嘴。
沁州這邊安頓了半天,主要是俞星臣奉命,對于本地官吏做了些升調降免的安排。
其實薛放對陳獻的擔憂,也是因為跟陳獻感情甚篤,其實之前海州倭寇事發的時候,沁州本地自然也不得安分,有好些都聚集海州,想要一鼓作氣推平海州,故而被一網打盡的極多,就算有零星漏網之魚,也不成氣候,不能再興風作浪。
加上俞星臣極擅長觀人,又根據本地官吏的考核等等,大手一揮,把些貪吝苛刻,甚至庸碌無能的盡數或調或免,卻提了相當一部分的可用之才。
賈知縣也被申飭罷免,如今沁州,便由陳獻任巡檢司旅帥,兼任知縣一職。
陳十九的性情本就極其機變,手腕又玲瓏,假以時日,俞星臣所選的這些人自然都是他麾下可用的,沁州之勢起,指日可待。
只要沁州居中無礙,就算海州跟汐州有個如何,有沁州這楔子在,三地連不成片,自不足為慮。
半天,俞星臣調度安排妥當,陳獻也自跟沁州眾位寒暄相識。
車隊這才重新啟程。
到了汐州,俞星臣又做了一番調度,汐州城的情況要比沁州好的多了,但安排妥當后,卻也已經日影偏斜。
俞星臣因著急趕路,又覺著多耽誤了大半天的功夫,便即刻啟程。
出了汐州,隊伍正行中,突然放慢了。
前面的先鋒官跑回來報告“大人,路中間倒了一棵樹攔住了去路。”
俞星臣略覺詫異“怎么倒了的是雷劈、還是有人砍倒了”
“看著像是有人砍倒了的。”
“嗯叫他們挪開就是。”又吩咐“警惕些。”
楊儀因小甘跟著屠竹留下,便在薛放的車中,聽見“倒了一棵樹”,只覺著似曾相識,心頭轉念,忙道“等等。”
俞星臣在前頭聽見,回身相看。
就在這瞬間,只聽得“哈哈”地大笑之聲從前頭傳來,震得俞星臣皺了眉,靈樞則忙撥馬上前擋住他。
這會兒,只聽一個炸雷似的聲音朗朗地響起“那個姓楊的小女娘是不是在車里啊老子等你很久了”
薛放先前正吃了藥在瞌睡,猛地聽了這個,立刻精神起來,目光如炬地“什么人大放厥詞的這是在說你嗎”
楊儀回頭笑道“你別鬧,這個人也是我等著的。”
薛放目瞪口呆“什么你、你等的男人”
楊儀皺眉“閉嘴,你老老實實地給我呆在這里,不許出去,你要敢亂動”
她警告般點了點他,轉身推開車門。
薛放低哭笑不得,傾身哼道“楊儀你這是扔下我,公然去見什么來歷不明的男人”
楊儀慢慢地跳下地,聞言也哼了聲“是啊,你敢下來試試”
薛放的嘴張開,又閉上“我、我不吃你的激將法,我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反正你又飛不了。”
楊儀抿嘴一笑,邁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