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生氣了”薛放驚訝地問“還是說皇上為難你了”
他自問可沒干什么讓楊儀不自在的事情,所以認為必定是皇帝的問題。
楊儀瞪他。
這時侯俞星臣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走吧,別在宮內這么著,惹人非議。”
楊儀悻悻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垂首往外,走了一會兒又想起來“我得去太醫院一趟。”
俞星臣道“不忙,你的身體如此,禁不住操勞,不管是皇上還是太醫院的人自然知道,何況皇上傳召自然得立刻趕來,太醫院就明日吧,再說你這身裝束,也不便。”
楊儀聽他說的有理有據,這才罷了。
小郡主跟楊甯看了半晌,也沒有進政明殿就去了。
而在寢殿之中,皇帝對著一面銅鏡,打量自己的鬢角。
魏明笑道“皇上只管放心,方才楊侍醫打下包票,那復老還童丸跟保命延齡丸,等皇上的風熱退了就可以服用她的本事皇上自然是知道的,還愁什么”
皇帝道“誰愁了,朕只是看看最近又憔悴了沒有。”
“有些小恙,若說憔悴也是有的,只不過等服了丹藥后,自然有百種好處,什么耳聰目明,白發轉黑,肌膚都會細膩光澤,牙齒也重新牢靠之類”
皇帝笑道“藥用的好,自然管用,但這些藥效也未免夸大其詞了,只是能強身健體就不錯了。”
說了這句,皇帝又嘆息了聲“再怎么樣,到底不是少年時了。”
魏明不敢接茬。
皇帝一揮手,魏明將銅鏡給了旁邊的小太監,扶著他去龍椅上落座。
看著面前空空的地上,皇帝思忖了片刻,笑了出聲。
魏明看的稀罕“皇上想到什么好的了”
皇帝道“朕不過是想起來,他們以為朕要興師問罪,急得那個樣子。”
魏公公笑道“別說是他們了,皇上一皺眉,連奴才也害怕呢。”
皇帝捋了捋胡須,自言自語地說道“到底是年少氣盛啊哼,一個去,一個非要跟,又怕朕責怪,就互相打掩護,嘖”
魏公公細看皇帝的臉色“奴才大膽,確實是少年人沉不住氣。先前薛小侯爺只怕滿心都在楊侍醫的身上了,真是真是看的人好笑。”
皇帝道“年少則慕少艾,不過人之常情。”
隨意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皇帝仰頭思忖片刻“不過,倘若他中意的是別的什么女子,那自然是沒出息。”
魏明卻不懂了“皇上的的意思,奴才怎么有點糊涂。”
皇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只管細想,京城內那些王公大臣之類的什么名門淑媛,哪個有楊儀這份能耐如果薛放喜歡的是她們中任何一個,要么是被色所迷,要么是貪圖門戶,有什么稀奇每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都會如此沉迷女色而已,但他喜歡的是楊儀,這就不一樣了。”
魏公公總算摸到了一點兒皇帝的脈,急忙奉承“這、這確實不一樣,皇上的話讓奴才醍醐灌頂,這楊侍醫,靠的是出色的醫術,她又不像是別的閨秀一般美艷妖嬈的,又不是靠美貌取勝,小侯爺喜歡的自然是她的這份不同尋常。”
“嗯,你說的有些道理,”皇帝回頭點了點魏明,卻又突然皺眉說道“不過你說楊儀不是靠美貌取勝,你難道說她生得不美”
魏明正要回答,望著他皺起的眉峰,心頭微震。
公公便呵呵笑道“奴才的意思是,楊侍醫的醫術、仁心最為出眾,美貌反而是其次了,當然,她生得也極好,就是身體太單弱些。”
這個回答讓皇帝略覺滿意“哼,她不僅是醫術絕倫,相貌也是那種上乘之姿,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身體嘛”重新皺眉,皇帝有點心煩“身體不好,還喜歡亂跑,又很會操心,也是無法。”
魏公公又不敢接茬了。
薛放,楊儀,俞星臣三個出宮。
門口停著巡檢司的馬車,靈樞那邊兒也有一輛給俞星臣的。
俞星臣沒著急上車,回頭看他們的行事。
見楊儀自己進了車內,而薛放也不由分說地爬了上去。
進了車廂,薛放故意跟楊儀擠坐在一起,他問“你到底怎么了誰招惹你了”
楊儀見沒有了外人,便淡淡地問道“你剛才跟楊甯和郡主在說什么說的那么高興。”
薛放萬萬沒想到是因為這個“誰又跟她們說的高興了原本是我擔心你,又看到了郡主來了,我就想叫郡主進去瞧瞧你怎么樣,不料楊甯竟然攔住了郡主,我才質問她的她卻答非所問來了那么幾句,就這時侯你就出來了,我哪里就高興了我擔心你還擔心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