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了的話會怎樣”
“黃芪是補氣血的,加了玄參就壞了它的藥性。”
玄參味甘,又微苦,黃芪也有甜味,加在這里頭,本來是極難辨認的,可仍是瞞不過楊儀。
那小兵跟斧頭聽到這里,斧頭怒視他“是你加的”
小兵聽呆了,忙擺手“我是瘋了嗎我也沒有吃熊心豹子膽,我為什么要加這個東西,再說我連這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怎么會在藥里你是想害十七爺”斧頭氣的雙手叉腰,恨不得動手打人。
小兵噗通一聲跪下“十七爺,楊侍醫,我、我真的沒有干過”
薛放嘖道“誰叫你跪下了起來我怪你了嗎”
小兵搖頭,卻不肯起身“我當真沒有干,可到底里頭有這個,豈不是我害了十七爺”
薛放道“我哪里就那么容易被害了少胡說。”
楊儀思忖著問“你熬藥的時候離開過沒有”
“這、我沒”小兵剛要回答,突然一頓,“對了,中間有個丫鬟姐姐叫我,給了我一些日用之物,我才出了一會兒門。”
斧頭瞪圓了眼睛“什么誰的丫鬟”
楊儀皺眉。
薛放眼神變化,對斧頭道“你怎么像是個狐假虎威的小狐貍崽子,給我消停些。”
又對楊儀一笑道“這件事也不用問了,我想應該是藥店里不小心,抓藥的時候漏了一點兩點的。跟你不相干。以后你再熬藥的時候,叫斧頭跟你一起,好生看著就是了。”
小兵本以為大禍臨頭,聽了這話,不太相信“十七爺”
薛放道“趕緊給我起來,一大早的跪來跪去,惹人心煩,趕緊去吧,對了那藥是不是還得另外弄一碗”他問楊儀。
見楊儀點頭,他就打發小兵跟斧頭一塊兒去了。
兩人走開后,楊儀問薛放“藥鋪子當然不會這么不小心。何況偏偏是加了玄參。你當然知道。”
薛放吐了口氣。
楊儀道“你有沒有想過,加玄參是輕的,除了破了黃芪藥性外,最多會傷及腸胃,令人有心頭煩亂欲嘔之意,但要是加了別的呢”
薛放聽她說,笑道“真是神了,怪道我先前喝了那一碗,惡心的了不得。”
當時扈遠侯正來跟他說話,薛放起先那樣沒好氣的,也并非只是脾氣,也有身體不舒服的緣故。
楊儀摸摸他的頭“你不愿意聲張為什么”
她的掌心柔軟而帶著幾分暖意,溫柔地擦過額上。
薛放瞇起眼睛“我不想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這不是小事。”楊儀道“不查明白是誰這么大膽包天,這次是玄參,下一次又會是什么,你想過沒有”
薛放道“那你猜為什么這次不直接下毒呢”
“你為何這么說,”楊儀雙眸微睜“你莫非知道是誰”
其實關于這個疑問,楊儀心里也想過,如果對方真的是故意下毒,那有比玄參狠一萬倍的東西,怎么竟只用玄參
薛放垂眸“我不愿去想這些,只是我想,不管是誰,都未必敢真要我的性命。”
楊儀雖覺著用玄參蹊蹺。但事關他的身體,豈能大意“十七敢對藥動手腳,絕非良善之輩所為,你怎么能相信一個惡人何況,若這次我沒發現,天長日久,你的身體也自虧了”
薛放卻倉促一笑“總之這件事不用管了,大不了叫斧頭仔細盯著,再不會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