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咽了口氣,看著馬車“是”
青葉低聲道“姑娘有事,請見一見。”夜色中,她的眼里透出幾分渴盼。
靈樞心里記得分明的,是在俞星臣離京往海州去的時候,被楊甯那猛然刺中、流血的手。
養了多少日子,才總算養好。
他不是個記仇的人,但卻牢記的這件事。
雖然他不習慣拒絕女孩兒,可若應承了,誰知道楊三姑娘還會做什么刺中了手,還算罷了,萬一
靈樞吸氣,正欲做主拒絕,身后卻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
他轉回頭一看,正是俞星臣。
楊甯的馬車先行離開。
一刻鐘后,俞星臣騎馬,同靈樞離開巡檢司。
他們來到了雙溪茶樓。
楊甯已經等候多時了,之前大病了一場,讓她清減了好些,下巴都透出幾分尖尖。
俞星臣走到門口的時候,稍微遲疑。
楊甯察覺了,轉頭看他,她站起身來“難道如今三爺竟害怕跟我照面嗎或者,還記恨我上次一簪之仇你應該并非如此小氣之人吧。”
俞星臣邁步進內“姑娘何出此言,你我不想見上次在這里,不是已經把話說盡了”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楊甯輕笑“今日,多謝俞三爺及時援手,聽大哥哥說,若你們去遲了一步,那人就死定了。”
原來俞星臣今日之所以得到消息,并不是顧瑞河傳遞,也不是他的眼線,而是楊甯派人“請”的。
俞星臣道“大可不必,你我都清楚,我做此事并非為了姑娘。”
“你當然不是為我。”楊甯了然地微笑“其實我本來覺著,以三爺的性子,就算得到消息,也未必會理會。沒想到出乎我的意料。”
俞星臣沉默。
侍從端了茶,青葉從門口接過,送了進來。
楊甯給他斟了一杯,放在面前。
俞星臣卻沒有動。
楊甯自己斟了半杯,聞了聞香“不過,在我看來,你本來不像是會在意這些事的人,到底是什么,讓三爺變了”
俞星臣呵了聲“姑娘這話武斷了吧,恐怕不是我變了,而是姑娘對我知之太少。”
楊甯啞然,頃刻道“不錯,確實,確實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俞星臣眉頭微蹙“姑娘相見,只為此事”
“你覺不覺著很有趣,”楊甯卻自顧自地,喃喃道“連大哥哥跟霜尺那種天差地遠,八竿子打不著的,也能湊成一對兒,可有的人就算站的再近,也仍舊走不到一起去,甚至反成了怨偶。”
俞星臣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道“我該走了。”
他站起身來。
楊甯道“顧家要完了。”
俞星臣腳步一頓,回頭。
楊甯淡淡道“至少顧朝宗完了。在大哥哥的這件事上,舅舅的處理法子,讓外公很不滿,漕運司未必能落到舅舅手里,難道你不想知道,外公接下來的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