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竹和小甘先前在沁州,里里外外協助陳獻行事,極是妥帖。
不出三天,雞鳴縣的兩個親信趕到,同十九更是一番親熱。
這兩個人是陳獻用慣了的,又曾在巡檢司內干過幾年大有經驗,就算來到這人生地不熟之處,也自有章法,很快入手。
小甘見狀,便暗暗跟屠竹商議,要不要及早啟程回京去。
正屠竹心里也擔憂薛放的傷,便同她說“十七爺他們才走,到底看著十九爺再安頓安頓。”
于是又過兩日,見陳獻行事進退有序,沁州事務盡數入手,只是因為他兼任巡檢司旅帥跟縣官兩種職位,竟是忙的腳不點地。
屠竹心想自己也不能一直都在這里,不如讓陳獻放心去調教他自己的心腹,于是便同小甘告退。
陳獻雖然還想叫他們多留一段日子,可因為薛放的傷,他也放不下。
何況小甘又是楊儀得力的人,于是便也放行。
本來十九想派兩個士兵一路護送,屠竹不想他再費心,便婉拒了。
于是弄了一輛車,帶著小甘,從沁州返回。
一路上兩人極為自在,雖未曾成親,卻如同一對恩愛小夫妻一般,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同吃同臥。
起初屠竹并不跟小甘同房,只是小甘覺著兩個房間多費錢不說,而且她自己一個人睡,也害怕。于是讓屠竹跟她同房。
屠竹期期艾艾,不太肯。小甘道“怎么,你還怕我吃了你”
“我只是擔心對姐姐不好。”
小甘笑道“我自己都不怕,你倒是心細。大不了,你睡凳子就是了。想的什么”
屠竹聽她這么說,于是從命。
他睡了兩天長凳,畢竟有些辛苦,白天趕路便透出幾分疲乏,只是他從無半句怨言。
臨近京畿那夜,晚上,屠竹才把兩條凳子拼在一起,小甘洗漱過,走到身旁,把他拉了過去。
這兩日小甘看著他如此,自然心疼“睡那硬木頭,哪里是那么好受的你趴下,我給你按一按腰。”
屠竹正不安,聽說按腰,才放心從命。
只是小甘的手摁來揉去,他畢竟是個心有所愛、血氣方剛的青年,不禁有些沖動,當下強忍著,不敢動。
屠竹只以為小甘不曉得,誰知小甘卻只是故意的。
她之前淪落在教坊司的時候,這些手段也是學過的,眼見屠竹的臉色發紅,她就知道,一時暗笑。
可沒想到青年雖然心動身動,但竟強忍不肯造次。
屠竹只顫聲求她停手,說已經妥當了。
小甘對他喜歡已久,兩情相悅,到了這地步,她也不在乎到底過沒過明路。
反正薛放跟楊儀,都不是那種拘泥的人,回頭只跟他們說一聲,自然就同意辦事。
情熱至此,又何必再苦苦忍耐。
小甘俯身,摟住屠竹的脖頸,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屠竹驚訝轉頭的功夫,她順勢吻住唇,竟是把人壓倒了。
竹子還要掙扎,可身體早就軟了,竟連把她推開的力氣都沒有。
兩個人一路上,情意綿綿,簡直是不羨鴛鴦不羨仙。
這短短的路程,走的蕩氣回腸,百轉千回,看什么都是順眼的,仿佛前路一片坦蕩。
這天來至京郊的茶館里,屠竹怕小甘顛簸累了,叫她坐著歇息,自己去要了茶。
正吃茶中,冷不防有兩個京城里差人打扮的,翻身下地,也進來要茶吃。
屠竹細看他們,倒像是漕運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