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楊儀查看胡家祖孫的情形,心想當時陸神官必定要對付她,自然是不會讓胡老先生跟姑娘礙事。
那么短的時間內,大概率要么是用迷藥,要么是用點穴等手法。
楊儀便趁機迅速地給他們兩人的十宣放血,果真奏效。
就在廖小猷他們退進來,楊儀下樓迎接之時,胡老先生跟胡飛雪才正醒來。
楊儀顧不得他們,只忙去查看廖小猷跟吳校尉等人的傷勢。
而外間庭院之中的百姓們猝不及防,逐漸沒了聲響。
胡老先生剛醒來不久,還有點兒分不清狀況,只聽見外頭有人吵嚷。
此刻他咳嗽了幾聲,說道“正如各位鄉親所見,京城里來的楊侍醫確實治好了孫女的病”
大家面面相視,竊竊私語。
剛才還說太醫無用,現在這般打臉。
有人顯然不太愿意面對這個情形,說道“就算、就算治好了又怎么樣,難道陸神官的神通就不在了嗎”
陸神官的幾個弟子,原本被看押在廊下,見此刻情形危急,聽圓便大聲道“大家莫要心存疑慮,胡小姐明明是邪祟上身,先前我師父已經以元神鎮壓兩日,眼見大功告成,這明明是師父的功勞而且在楊侍醫用藥之前,師父也明明以天罡神咒跟朱砂血印制住那妖邪,又跟她有什么相干。”
幾個弟子紛紛吵嚷“是師父的功勞”
畢竟陸神官于本地經營甚久,百姓們被荼毒已深,心目之中,他宛若神祇無二,哪里那么容易就幡然清醒。
聽圓說完,頓時又有許多人呼應。又有人向上道“快些放了神官”
“你敢傷害神官,我們誓不甘休”
胡老先生跟姑娘聞言一驚,忙走到外間,抬頭往樓上一看,嚇得雙雙色變。
老先生道“這、這又是怎么了小侯爺神官”
有人道“這個當官的,要害咱們神官,胡老爺子,你可看清楚了”
胡老先生道“小侯爺,請勿沖動行事”
此時薛放啼笑皆非,他單手揪著陸神官“好啊,你們口口聲聲地叫他神官,既然是神官,我想必定有通天徹地的能耐,之前他又說過他可以元神出竅,這樣的話,我把他從這兒扔出去,他應該也會騰空飛起,不至于就輕易死了吧”
大家聽了這話,顯然都不敢搭腔。
薛放笑“你肯不肯再賭一賭,假如我把你扔下去,你沒死的話,我便承認你是真神官,立刻賠禮道歉假如你死了”
“小侯爺莫要玩笑。”陸神官咳嗽了幾聲,卻不敢再如何“我雖薄有法術,卻還沒有到達御風而行、元神離體也能活的地步,自然不能奉陪。”
他說了這句,又道“能不能請先放開我說話”
薛放盯著他“我還是謹慎些好,誰知道你還有什么把戲。”
十七郎吃一塹長一智,知道陸神官的“神通”,都是些自己不太了解的,萬一再中了招,那就無法可說了。
陸神官苦笑“若激怒了百姓沖了進來,楊侍醫只怕也不能幸免。”
“你只管試試看,只要他們敢沖,我保準第一個跑進門的人,踩著的便是你的血肉。”薛放說完后,又一想,“不過,要我放開你也行。”
總是掐著那油膩膩的脖子,薛放擔心自己一個失手把人弄死,而且這手感也著實令他嘔心。
陸神官聽他說“踩著自己的血肉”,眉頭緊鎖。
薛放只用單臂,就幾乎把他揪起來,這般力道,只要把自己往下一扔,雖只是二樓,但也不免化作一灘肉餅。
聽到后一句,才有些欣喜之色。
剛要問是不是真的,薛放將他脖頸一松,左手在他右臂手肘關節上一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向他右臂如法炮制。
手法極快,但卻已經將陸神官的肘關節給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