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低低道“夫君,事到如今,你不如說實話吧。”
任秀才呵斥“婦道人家,少插嘴”
齊夫人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我只剩下康兒一個了,我實在是再也撐不住了。你不如殺了我吧”她捂著臉,又哭起來。
任秀才卻毫不動容,聽著齊夫人后面一句話,他冷笑道“殺了你如果有用的話,還會等到這會兒嗎”
薛放聽見這樣冷血的話“你說什么狗屁的話”
任秀才吁了口氣“那密道里的情形,官爺可看過了”
薛放明明沒去看過,但不想節外生枝,便道“怎么”
任秀才細看他臉色,忽然道“原來你沒見過。”
薛放略略動怒,此刻身后楊儀道“你很想有人看見嗎”
任秀才目光挪動,看著楊儀單弱一身“你是何人”
楊儀道“你不必問我,只問答我的問題,你很想有人看見你密道之中藏匿之物嗎”
任秀才跟她目光相對,手握緊“當然不愿,但現在看來也是沒法子的事。”
“不愿你也知道你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
任秀才閉了閉眼睛“不得已而為之,總要去做。”
“怎么個不得已”
“為了家母的病癥。只能如此”
楊儀呵呵地笑了幾聲。
薛放在旁懵懵懂懂,但聽見楊儀的笑,知道她已經氣極了。
他忙握住她的手“這個人是個不可理喻的,別為他動肝火。”
楊儀定神,重又抬眸“這所謂的救人的法子自然是陸神官告訴你的了”
“不錯,神官指點。”
“你就這么相信他”
任秀才道“甑縣之中,皆奉神官如神明。”
“那么,可奏效了”
“自然”任秀才回答了兩個字,又道“總比那些無能庸醫要強。”
楊儀盯著他道“庸醫再無能,也不至于讓你殺子救母。你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殘害親生骨肉,兀自在這里冥頑不靈,不知悔改”
薛放聽見“殺子救母”,耳畔嗡地一聲響。
他看向楊儀,又想起之前攔著不許自己進密道的士兵,以及康兒所說的消失了的弟弟妹妹
任秀才被楊儀點破,卻傲然不憚“何為殘害,古有吳猛恣蚊飽血,郭巨埋兒奉母,王裒聞雷泣墓我今為救母,不過效仿前人孝行而已。”
薛放總算確信“你你把那兩個孩子殺了”他沒法面對,聲音都有點啞。
任秀才垂眸“不錯。”
薛放只覺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來“你這個畜生”沖上前,一腳踹中任秀才腰間,踹的秀才倒飛出去,薛放揮拳便要擊落。
楊儀忙道“十七十七”連叫兩聲,才及時地制止了薛放。
他提著拳,望著面前的任秀才。
薛放挾怒出手,這一拳下去,任秀才如何承受得住,自會一命嗚呼。
但這么殺了他,卻實在太便宜了。
薛放咽了口唾沫“你”
虎毒不食子,世間最惡毒的話,似乎都無法形容這個人的喪心病狂。
卻聽楊儀淡淡地說道“不要殺他,我要讓他明白知道,他所作所為是何等的荒謬,明明是他的愚蠢害了自己的母親”
就算被薛放痛打,任秀才也絲毫不懼,直到聽見楊儀輕聲的一句話。
他陡然色變,轉頭道“你說什么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豈會信你”
楊儀怕薛放忍不了,走過去輕輕把他拉住,這才道“你去過道場,那不知,你聽沒聽說我救回了胡小姐。”
任秀才眼睛瞪大“你你就是楊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