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本來是想來攔著薛放,別叫他冒險的。
然而眼前的場景容不得她再說別的,只先去查看那口角流血不省人事的順天府官差。
不料一看之下,楊儀心頭驚悸。
這官差被扔到地上的時候,顯然是撞到了后腦,方才躺著看不出來,此刻靠近,才發現腦后一團黏濕血跡
這種程度的傷,顯然是已經
她的手有點發顫,摸到對方的脈,死寂的靜讓楊儀的手都更涼了幾分。
“十七”幾乎沒想別的,楊儀扭頭看向薛放。
面對她無力回天的局面,她不知該怎么面對,而是本能地叫了薛放。
薛放正盯著面前的索將軍。
在他腿邊上,那死里逃生的兵士還沒反應過來,也沒有力氣站起,心有余悸地跌坐在地上發抖。
薛放聽見楊儀的聲音帶著幾分顫,轉頭。
他對上楊儀含淚的眼睛,目光轉動望見地上的人薛放微震。
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切巡差的頸脈。
薛放屏息,心中升起一股無法按捺的怒火。
死了
這狗日的下手竟是毫不留情。
方才假如不是他救的及時,另一名兵士也自必死無疑。
這鄂極國的混蛋,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是他可以任意大開殺戒為所欲為之處
薛放扭頭看向前方的索將軍,簡直想把面前的壯漢撕成碎片。
楊儀握住他的手,自然察覺了他的怒意“十七”
索將軍也正望著薛放,這力士有點驚訝,但依舊傲慢地“你還不錯。”
剛才他想要把在場的這些百姓們都鎮住,所以想玩一招狠的。
之前兩個士兵,只是被他用了五六分力氣而已,就算如此,已經死了一個。
而新被擒住的這兵士,索將軍想把他摔“碎”,是真正的那種、會驚世駭俗、讓任何人目睹了之后都會噩夢連連的那種破碎。
只有索將軍自己知道,他所用的力氣多大。
這么說吧,倘若有人被他扔出的兵士撞到,那被撞到的人也必死無疑。
可眼前的少年,竟是主動沖上來將那兵士救了下去,而且毫發無傷
這怎么可能。
索將軍想不通,這少年甚至只用了一只手臂他是怎么做到的
這當然是可能的。
薛放之所以人在半空旋了一周,就是為了卸掉那股強的過分的猛力。
他是化用了太極之中的“四兩撥千斤”的招數,在順勢一旋之中,將大部分的力道盡量卸去。
要不然直接落地,連他也無法站穩,必定會被那股猛力所擊,倒退數丈開外,只怕也會因而受了內傷。
這種情況下,硬碰硬,是最不可取的。
方才,薛放正在思忖該怎么對付這怪物似的力士,畢竟他有顧慮。
自己的手臂,楊儀
可看到死了人,他所想的只是不管如何,一定得給這個蠻夷一個慘痛的教訓。
索將軍正問“你,是什么人”
薛放站起身。
楊儀又驚心又擔心,蹙眉望著他“十七,別”
假如薛放好端端地,楊儀一定一句話也不說。
可是不行。
至少這會兒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