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薛放現在身上有傷,不能如先前一樣走剛猛的路子,否則這一擊若是全力而為,索將軍所傷的哪里只是虎口,只怕立斃當場
就在薛放想要乘勝追擊之時,只聽有人叫嚷“住手住手這是在做什么”
聲音有些古怪。
大家轉頭,卻見一伙人跑來,為首的正是鄂極國的那使者,他大怒“你們在干什么”
他掃了眼地上的尸首,又看向受傷的索將軍“混賬”極快地用鄂極國的語言說了幾句,他沖上前查看索將軍的傷。
索將軍則暴跳,用鄂極國語叫嚷了幾聲,指著薛放。
鄂極國的使者回頭“閣下是何人,為何擅自跟我國力士動手”
薛放還沒開口,只聽百姓們按捺不住道“什么你們力士,你們的力士殺了我們的人在先以命償命”一時群情激奮,都叫嚷起來。
眼見無法控制局面,那使者大聲叫道“你們皇上跟我們約定,誰輸了就要向對方國家稱臣,你們是要仗著人多,賴賬不成”
薛放啐了口,冷笑道“你弄清楚了,沒有別人,現在是我一個人打他,誰仗著人多了。什么約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殺人者死”
使者盯著他,打量他身上的禁軍服色,瞳仁收縮“你是”
“閃開,閃開”
百姓們之外,馬蹄聲響。
巡檢司的人終于到了。
竟是老關領隊,沖入人群,看了眼那使者,對薛放行禮“十七爺請您速速回巡檢司。”
薛放道“你來的正好,把這個人給我拿下。”
老關面有猶豫之色“十七爺”
“閉嘴,”薛放瞪了眼“他殺了人,絕沒有讓他就這么離開的道理,拿下還是你要讓我親自動手”
老關頓了頓,小聲“是俞巡檢的意思,說此人是鄂極國的使者”
“他就是鄂極國的皇帝也不行”薛放厲聲道“這是在周朝,周朝地盤上殺人,就得受周律約束”
鄂極國的那使者已經聽的明白,立刻叫道“不行你們不要趁機針對,索將軍還沒有正式跟你們的勇士打擂臺你們這樣做難道是要毀約”
“誰說要毀約了。”沉靜的聲音。
薛放抬眸,卻見俞星臣不知何時已經到場,衣冠楚楚,雍容雅貴。
百姓們不等吩咐,紛紛自動避讓。
俞星臣掃了眼薛放,走到使者面前,朗聲道“我泱泱大國,一諾千金,最重信義,只不過,這位索將軍犯了王法,殺傷人命,總不能就這么全身而退。”
“你想怎么樣”
“打擂臺是一回事,人命又是一回事。”
使者被他從容不迫的氣度壓制“你、你又是何人我我要面見皇帝”
“巡檢司俞星臣,”俞星臣淡淡回答“皇上把此事交給了宣王跟端王兩位殿下,你若有什么異議,可去兩位王爺府申訴,不必驚擾皇上。”
使者暴跳道“你們就是要賴賬,是不是”
薛放道“注意你的言辭,不要公然放屁。”
使者閉嘴“好,我就見你們的宣王殿下,端王殿下看看他們怎么說。”
俞星臣輕描淡寫道“使者只管放心,我們不會為難這位索將軍,至少在他打擂臺之前,不會給他用刑。但是”
他看向索將軍,冷漠道“不管他是輸是贏,犯了周律,殺人者死。”
索將軍眼睛一瞪“你說什么”
使者也道“你想殺我們的人”
“不是我想,是律法不饒。”俞星臣回頭看向使者,淡淡道“你最好叫他束手就擒,否則,我就不能保證他是不是還能順利等到開擂。”
使者雙眸陰沉,尋思半晌,回頭以鄂極國的語言對索將軍交代了幾句。
看得出索將軍極不情愿,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不可一世的索將軍被帶走,使者對俞星臣跟薛放道“你們等著。”
他氣沖沖地去尋端王“抗議”。
俞星臣看向薛放,薛放的目光卻在場中游弋。
順天府跟巡檢司的士兵,把地上的死者、傷者,以及屋內眾人或扶或抬,正自收拾。
可是楊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