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嫵回頭看是她,就站住了“你起來的早,是要去老太太那里”
“二嫂子去哪兒”
金嫵的眼皮紅著,顯然是昨夜大哭過,蔫蔫地說“我也是要去跟老太太跟大太太說一聲,我要回娘家住幾天。”
楊儀想到昨晚上的吵嚷“怎么了,是跟二哥哥吵架了又為了什么事”
金嫵低著頭,半晌才道“我昨兒本來想跟你說,只是你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兒,有些不好開口,現在倒也不必說了。”
楊儀一聽,這好像不關鋪子的事,于是道“到底是怎么了我以為是為鋪子難道不是”
金嫵苦笑“什么鋪子是為了、為了子嗣。”最后兩個字,聲音很低。
“子嗣”楊儀震驚。
既然開了口,金嫵也不再隱瞞,吸了吸鼻子“你知道我跟你二哥哥成親這么久,居然都沒有個一子半女,之前以為都年青,時候不到就罷了,可是”
先前老太太又說起這事,昨兒晚上,楊佑持就隨口提了一句。
金嫵道“先前也還罷了,如今外頭要弄鋪子,你整天越發都在那上頭,哪里有機會弄別的。”
楊佑持笑道“我倒是有心,只是你規矩多,弄來弄去,把人的興致都弄沒了”
金嫵皺眉道“你說什么叫你洗一洗,怎么就是規矩了虧你是太醫世家出來的好好的這竟成了規矩”她說了這句,有點兒疑心“你怕是這陣子在外頭,看上了什么臟的臭的,就又嫌起我來了”
楊佑持忙道“你又多心了吧我就說一句而已,你就想起這些有的沒的。不就是子嗣么我洗,我洗行了吧”
說著叫丫鬟備水,果真自己去清理過了。
金嫵見他這樣,這才轉怒為喜。于是放下帳子。
楊佑持洗漱之后,爬上了床,兩人行周公之禮,只是不知何故,他總是出不了。
弄了半晌,金嫵的興頭都沒了,因催促“你快些”
楊佑持急得汗都冒出來,一味動作,那汗漸漸地又涼了。
聽她仿佛不耐煩,便道“你只管催,累的是我,你好歹也動一動,你換個樣子,我恐怕還能出來”
金嫵聞言不由更加驚怒,便把他推開“什么換個樣子你要什么樣兒”
楊佑持已經軟了,白忙了半天,只有一身冷汗,肝火上升。
又被她推開,便在旁沒好氣的說“這么冷冰冰的,誰受得了。”
金嫵猛地就踹了他一腳“你說什么你以為這是在窯子里且找那不冷的去”
這一腳差點兒踹到楊佑持的命根,他嚇得一躲,怒道“你還別說要這么著,我就真聽老太太的話,我也不用叫哥哥或者二叔給看,我只管納幾個妾,保管要多少孩子有多少。”
這一句話簡直像是在捅刀子,金嫵如何受得了,當下便撲打起來。
兩口廝打吵鬧了一陣,夜晚間門聲音傳的自然響亮,楊佑維那邊先聽見了,鄒其華聽聲氣不對,忙推他出門查看。
楊佑維披衣出來,喝問了幾句,叫他們不許吵鬧,萬一再驚動了老爺就不好了。
金嫵只覺著十分委屈,嗚嗚地哭,卻不敢跟楊佑維嚷嚷。楊佑持也只自顧自恨恨地,披了衣裳,找了個小書房窩著去了。
金嫵自然沒提細節,只說兩人因為這個鬧得不快。又道“昨兒晚上我去找你,本來就是想跟你說說這件事,你畢竟跟那些男人不一樣我想你或許給我、號脈看看,到底我有沒有事”
這幾年她一直沒有動靜,嘴上雖不饒人,心里卻還忐忑不安。
只是昨兒晚上話到嘴邊又不敢,心里惴惴地想萬一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那怎么辦
嫁了人的婦人,若是不能生產,那除了下堂除非是給楊佑持納妾了。
楊儀這才明白金嫵昨兒晚上的臉色神情,竟是為了此事,先寬慰道“不礙事的,二嫂子別擔心。”
拉著金嫵到旁邊,稍微在她脈上聽了一會兒。
金嫵滿面緊張,那臉色,就仿佛在等待她裁決自己是否有罪。
楊儀撤手,笑了笑“哦,二嫂子沒事兒,我聽你的脈穩得很,沒有大礙。”
金嫵一聽,簡直像是云開霧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