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說是薛放的表弟,那自然不能放任他貽笑大方。
“那棵樹下似乎有點東西,只不知何物,能不能勞煩孔典簿”楊儀含蓄地。
孔典簿臉色灰白“真的有那是不是得先叫順天府過來”
“不不,先不必驚動,未必是那種”楊儀搖頭“總之先挖開看看。”
既然她堅持,孔典簿只得答應。
于是叫奴仆拿了鋤頭,在楊儀所指的那棵樹下挖了一陣,才不多會兒,果真碰到一樣東西。
奴仆們嚇得不敢再動了,楊儀上前端詳。
只看了一眼就道“不要緊,這并非是人的骸骨物件。”
孔典簿這才好奇,鼓足勇氣過來。
奴仆們又鋤了兩下,出現在泥土里的,竟是一只半腐爛的小動物的尸首,似毛茸茸的看不出是一只狗,還是一只貓,兔子之類總之不大。
楊儀問孔典簿“是府里的人埋在這里的”
孔典簿忙道“不不,我府里從不養這種帶毛的東西,也不知為何出現在此。”
楊儀環顧周遭,這片小林子是屬于孔典簿家里的,按理說別人未必會往這里埋東西。
那究竟是誰人所為
又為何會把一只毛東西,埋在這里。
是隨手的呢,還是
而艾靜綸發現并不是尸首,而是貓兒狗兒之類的,便有些失望“姐姐,那其他樹下呢”
楊儀指了指這梧桐樹上“你細看,這一棵樹比別的那幾棵樹,多了好些蟲蟻,我才知道這里有東西的。”
艾靜綸傾身,見那螞蟻趕集一樣上下,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小甘白了他一眼。
孔典簿卻松了口氣,擦擦額頭的汗“我還以為呵,那可真是更要滿城風雨了,幸而不是。”
楊儀回想方才那順天府士兵說、找到穆家私逃丫鬟的事,問孔典簿“最近據典簿所知,周圍可有什么失蹤不見的人不拘在這翰林巷比如別的地方,只要你知道的,耳聞的”
起初孔典簿搖頭,等楊儀說“耳聞”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因對楊儀道“說來,是有一件,不過確實是我聽來的幾天前,據說是國子監里一個監生無故曠課數日,起初以為他回家了,誰知后來才知道不曾不過此人平時就愛逃課胡鬧,所以如今只認為是不知道跑到哪里玩樂去了雖也報了順天府,但至今、應該沒找到人吧。”
他說完后補充“這只是我不知哪里聽來的,做不得數。”
楊儀還未開口。艾靜綸道“那手臂是女子的,自然不是此人了。”
孔典簿不置可否。
楊儀看了看艾靜綸,心想,可惜那斷手不在巡檢司,不然倒是可以去看看究竟。
只不過如今時候不早,也該進宮去了。
剛要走,回頭看看那坑洞內的小動物,總覺著形狀有點古怪。
雖說是埋了很久的,又腐爛的不成樣子,但下意識感覺哪里不太對。
從旁邊撿了一根樹枝,楊儀上前,帕子捂著嘴,把那動物撥拉了一番。
終于找到它的頭,拳頭大小,已經面目全非。
奇怪的是,楊儀沒怎么用力,竟把那頭跟身子斷開了,骨碌碌滾到旁邊。
她吃了一驚,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太用力,又或許是它自己爛掉的緣故。
但凝眸細看,卻覺著斷口有些怪異的整齊。
她咬牙,又將軀干撥了撥,這一撥弄,卻更發現,這動物的四肢,好似也是給切斷了,尤其是其中一條腿的底部
正細看,冷不防耳畔又響起艾靜綸的聲音“這是一只貓”
楊儀最怕這一驚一乍,手一松,樹枝掉了下去。
艾靜綸知道嚇到了她,忙道歉“我一時嘴快,姐姐勿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