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一走幾天,他們這些人當然就認定他不知鉆到那個骯臟地方去鬼混了。
丁鏢私下里甚至罵他吃獨食。
哪里知道,真的有“好的”等著他呢。
俞星臣心里有個猜測。
他派了兩隊人馬,一是去往國公府傳喬小舍、黃家傳黃鷹杰。
二是按照陳少戒等所說,去源山尋找老滕的尸首。
如俞星臣所料,源山上并沒有找到老滕的尸首。
只從巖石亂草之中看到干涸了的些許血跡,以及似是野獸撕扯,留下的那些血肉痕跡。
其中有一塊巖石最是駭人,上面好大的一團狼藉血跡,幾乎把整塊巖石都染紅了,情形之慘烈,令人簡直不敢想象,現場到底發生了什么。
因為天色不早,林子里時常有遠遠近近地怪聲,不乏野獸的吼叫。
士兵們不敢耽擱,轉了一圈就撤了。
只是尸首雖沒發現,但找到了一樣東西。
沾著血,像是一枚男子用的簪子。
本來士兵們覺著是老滕之物,呈給俞星臣。
俞巡檢看了半晌,眼神漠然。
這是一枚鑲珍珠的圓頭簪,明明不像是老滕那個年紀跟身份的人所用。
叫了歐逾前來,歐逾一眼便認出了這確實是馬縞之物
在聽聞他們毀尸滅跡的地方是源山后,對于這么多日馬縞的不見,俞星臣心里就有了猜測,果然給他料中。
回想著靈樞對于發現簪子的那塊巖石的描述,馬縞遭遇了什么,可想而知。
捕食者終究被捕食。
如今擺在俞星臣面前的赫然竟有兩件事。
第一,是喬小舍幾個人殺害老滕之案。
第二,則是殺死丁鏢跟馬縞的兇手是何人。
入夜。
國公府的管事前來,稟說喬小舍之前被帶來,受了驚嚇,如今病倒在家里,不能起身,還請容調養兩日再行前來。
黃鷹杰那邊出了宮,立刻被巡檢司帶了過來,一并而來的自然還有黃校尉。
宮中禁衛營跟巡檢司其實也算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黃校尉進內后,便求見馮雨巖。
不料馮老將軍已經離開。
黃校尉抓住了葛靜跟孟殘風兩人,詢問情形。
葛靜何其圓滑,只說俞星臣辦案,是不許別人插手的,因此他知之甚少,只怕愛莫能助。
而孟殘風因為知道了這件案子的些許齷齪,便假惺惺地說道“令公子若是無辜,俞巡檢自然不會為難他,黃校尉只管放心。”
黃校尉冷笑道“俞巡檢當然是鐵面無私,只是不知為何,國公府的那位公子不曾來呢總不會只是沖著我們這些人來下手吧”
孟殘風笑道“我想俞巡檢不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何況黃校尉也不算是、很軟。”
葛靜則正色道“孟隊正莫要玩笑,俞巡檢當然會秉公處置絕不偏私。”又安慰黃校尉“我看令子不像是那種過于強橫霸道的,多半有什么誤會,校尉放心,俞巡檢當然心里有數。”
黃校尉攥著拳“若真的要一視同仁,論罪處罰,我卻也不怕怕就怕巡檢司也抵不住上面之力,若我們無辜當了替罪羊,可別怪我”
一個侍從急急進來“葛副隊,十七爺來了。”
葛靜吃了一驚,跟孟殘風對視了眼,孟殘風道“這個小子今兒不是跟楊侍醫定親下聘的大好的日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