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沒料到是這樣“你早說。”
“不用操之過急,”馮雨巖開口“等他傷好了自然可以再試,只是十七,你剛才說的理由”
薛放才道“老將軍,雖然如今不知道這伙人究竟是什么來頭,但大可以把事情往嚴重里說,就放出風去,說是有他國的細作,傷了巡檢司的人,如今滿城搜捕,讓步兵衙門配合城門口不許進,出入的人也要記錄、盤查,如此一來,城門出入必定緩慢,而百姓們得知是查細作,自然不會恐慌過度。”
馮雨巖心中感慨,這個小子關鍵時候真有幾分智謀。
他看向俞星臣,卻見俞星臣也點頭表示贊同“這未嘗不是個過度的好法子至少,在這里擋一擋,還可以等楊儀進宮的消息。”
假如楊儀能夠說服太醫院林瑯,甚至于說服宮中的那位,下令之后,他們自然就好辦了。
馮雨巖便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親自去步兵衙門告知,讓他們配合行事一應細節,你看著辦,別太過了度,叫人抓住把柄。”
俞星臣答應,帶人出門。
薛放問“那我呢”
馮雨巖道“你也是傷者,難道忘了有俞巡檢在外周旋,應該不會有失。你且老實在這里呆著。”吩咐了這句,又叫了孟殘風進來,詢問監牢的情況,以及詳細追查巡檢司里近期有沒有病倒的人,又急傳蔡太醫。
薛放從廳內出來,往后去。
老關小梅等已經回來了,說是把那受傷的安置在后院,蔡太醫剛看過,說是那匕首壓著心脈,位置兇險,不太好動,貿然去拔的話,只怕傷者立刻就會死。
于是只找出了兩顆保命丹,先喂到了他嘴里。
老關只得叫人仔細盯著,若他醒來就趕緊通稟。
薛放一直到了后衙門殮房,孟仵作正盯著那才送來的尸首,望著眼睛上插著的筷子發愣。
“看什么趕緊把他從頭到腳細查查,瞧瞧有沒有什么可疑。”薛放進門道。
小孟趕忙答應,又問“十七爺,這、這是您做的”
“你問這個干什么”
小孟道“我在猜是怎么才能造成現在這樣。”他看著那根筷子,抬手模擬握著筷子往眼睛上扎的姿勢。
薛放嘖了聲“不是那樣,是這樣。”他抬手做了個甩暗器的動作。
小孟咬住舌頭,不敢吱聲。
薛放走到尸首跟前,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外表衣著等倒是看不出什么異樣,小孟趕緊動手去脫尸首的衣裳。
才一動,薛放盯著對方脖頸“這是什么”
手指一挑,挑出了一根細繩,繩子上拴著一個白白的東西。
薛放垂眸,喃喃“這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小孟湊近了細看,疑惑地說道“這是一枚牙齒可并不是人的”
“當然不是,”薛放冷冷地望著那死尸“這是狼牙。”
心底出現在酒樓上那一行茶水寫的字,他突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一封戰書。
太醫院。
林瑯瞪著楊儀,似乎完全無法理解方才她說了什么。
楊儀見林院首仿佛沒有反應,便上前一步“大人,此事不能再拖延了鼠疫從感染到病發,快的話一兩天,慢的話大概四五天也有。如今陳少戒都已經身亡陳府之中染了此病的不少,所以我父親才寧肯把自己陷在里頭也沒讓陳家的人出來,如今小公爺也在府里但如果只有陳府如此,卻是京城跟天下之幸,怕就怕大人要盡快處置”她不禁提高了聲音。
林瑯猛然一顫,咽了口唾沫,問道“楊登確認,是鼠疫嗎你是否也看過了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