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驚動,趕忙叫人去找,不多會兒一個侍從來說“有人看著楊侍醫出宮去了。”
“這”林瑯擰眉,懊悔不已“這叫我如何交代”
原來就在林瑯跟楊儀離開政明殿的時候,那小太監追上,悄悄叮囑,叫他不要讓楊儀出宮。
林瑯雖不明為何,但他只答應就是了,畢竟是皇上的意思。
所以先前才寧肯派了楊佑維出去沒想到,楊儀竟然“偷偷地”跑了。
林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個孩子真是真真叫人又愛又恨的。”
旁邊幾個太醫面面相覷,問道“楊侍醫這會兒出宮做什么”
張太醫道“這還用問,聽說南外城那里不太妙,以她的性子,必定是要去看看。”
“這”
別人避都避不過來,她反而沖上去。
此時張太醫想了想,冷笑了兩聲,看向林瑯“林院首,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那我們也沒有道理再留在宮內假裝無事發生,何況三位楊太醫都已經出宮去了,難道太醫院只有姓楊的了么您就調遣吧。”
旁邊一名太醫也道“說的是,要真的防不住,將來咱們哪一個也逃不脫,倒不如趁著這會兒情形還可挽救,我輩當然該一盡全力”
“對林院首,您就差遣吧,要如何行事,只管吩咐。”
連一向墻頭草般的胡太醫也道“楊侍醫一個弱女子都不懼,我們若躲在她的身后,那可就太沒骨氣了。”
林瑯望著在場的這些人,心中一陣久違的血熱涌動,大概是太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他的鼻子竟隨之微微泛酸。
只是若眾人同心同德,齊心勠力,那又有什么可懼可怕的呢
林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今皇上有旨,讓太醫院權益行事,我今想,以九城劃分,每一城派兩位太醫前去坐診開方。”
見眾人點頭,林瑯調度人選,又道“各位務必要盡力而為,千萬勿要懈怠退縮,京內安危都在各位身上了”
大家齊聲領命。
楊儀出宮后,直奔南外城。
外城這邊兒步兵衙門的人正得了命令,攔下馬車盤問。
楊儀掀開車簾請他們放行,步兵衙門的一位檢校不敢怠慢,先行禮,又道“楊侍醫,得罪了,只是上頭突然下令,叫盤查什么細作這當然不是針對您。”
他說了這句,又道“不過勸您一句,最好還是別出城,最近南外城這里可不太妥當,據說傳什么風疹的疫病。您還是回去吧。”
楊儀道“多謝,只不過我是大夫,若此刻不去,就枉為杏林之人了。”
那檢校望著她“楊侍醫是特為這病癥來的如同之前去了的楊太醫”
“正是。”
檢校目光涌動,透出幾分敬佩,后退兩步,抱拳垂首道“您請。”
小兵退后放行,馬車向外馳去。
那檢校正目送馬車離開,身后有人飛馬而至,大聲說道“傳皇上旨意,暫時封鎖九城,內外城亦要封鎖,禁止一應人員往來。”
檢校驚愕。
楊儀本是要去付逍家的,不料馬車才進南外城,走不多時,馬兒一聲嘶鳴。
趕車的勒住馬兒,叫道“姑娘,前頭有個人栽倒了,不知怎么回事”
楊儀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果然見一人倒在地上,正自抽搐,無法起身。
“蒙上臉不要過去。”楊儀立即吩咐車夫。
她自己也掏出手帕蒙在臉上,跳下車奔向那人身旁。
此刻也有幾個路人發現此處異狀,正陸陸續續圍了過來,楊儀震驚之余,忙喝道“都不要靠前,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