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莜道“俞巡檢,你來的正好,不如你說說,讓我們爺出來吧,他可熬了一天了,這樣下去,沒病也熬出毛病來,另換其他人進去替他吧。”
楊達聽見“換其他人”,在旁瞪大了眼睛。
俞星臣瞥了眼楊達,沉吟道“這”
楊達只覺著異常的尷尬,雖然誰也沒說什么。
幸虧里頭楊登道“不不,不必再換別人,何況我現在也未知如何。夫人你且回去吧,放心,等明兒情形好轉自然就可回府了。”
楊登安撫了幾句,顧莜才同楊達回府去了。
俞星臣見此處無礙,正欲離開,就聽到一墻之隔,藺汀蘭輕聲道“楊太醫的這位夫人,倒是跟你伉儷情深。”
楊登并不覺著他有別的意思,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讓小公爺見笑了。”
藺汀蘭道“并未,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感、感慨”楊登疑惑。
藺汀蘭道“我不太懂藥,不知楊太醫覺著朱砂如何”
“朱砂”楊登詫異“朱砂可以安神解毒,是常用的一味藥,不過也有毒,故而不能久服或者過量。”
藺汀蘭呵呵一笑“原來如此,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楊登不解地望著他“小公爺說什么”
藺汀蘭淡淡道“自然是說朱砂,不然還有什么。”
且說楊達跟顧莜回府之后,楊達叫人取艾蒿水來,里外又洗了一遍。
他對高夫人道“這個二奶奶,真是不安好心,我以為她怎么還跑到老太太跟前哭去,竟是攛掇老太太讓我陪著她去。”
“二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她擔心也是有的。”高夫人道。
楊達道“你懂什么她哪是擔心楊登,她是想讓我去替了楊登,這姓顧的”
高夫人吃驚“真、真有此事”
“我在場我還不知道還有那個俞星臣”楊達卻不便多說俞星臣如何,只咬牙道“真是最毒婦人心,楊登自己要往那里頭鉆,也沒人逼他,這會讓我去替他,什么道理”
憤憤地睡了。
次日早上,楊達決定告假在家,太陽剛剛升起,外頭小廝突然飛奔而來“老爺,老爺出事了”
楊達第一反應就是楊登或者楊佑維如何,把手中澆花的水壺一放“怎么了”
“是二爺、二爺他”
“老二”楊達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為何是他”
“不不,不是的老爺,”小廝見他誤會,忙喘了口氣“是二爺在長安街上掛了牌子,說是為了什么共度時艱,撲滅瘟疫,只要是城內的居民,憑著大夫的藥方,都可以不花錢到鋪子里領藥但凡是有的藥都都、都白給”
楊達一口氣噎在嗓子眼里“瘋、這都瘋了”
二爺倒是沒有瘋,這畢竟是深思熟慮一夜做出的決定。
連金嫵也是贊同的。
楊佑持非但在長安街上掛了牌子,而且一大早,楊二爺親自押著需用到的一些藥,送到了南外城城門口,請城門檢校送進去,言明是楊家舍的,交給兩位楊太醫用來救濟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