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看看自己的馬車,見車夫還等在那里,眼巴巴看著自己,不敢靠前。
這車夫是她用慣了的,頗為可靠老實,楊儀于是道“能不能”
還沒說完,江太監已經機智的會意。
可他回頭看看,見楊家的馬車是兩匹,而侯爵的車駕是六匹,他便斟酌道“讓大人用自己的車夫倒也無妨,只是怕才上手,這幾匹馬他不熟悉,不如讓他們兩個一起吧”他不敢自專,是請示的語氣。
這一番儀仗,確實跟往日不同。
前呼后擁,威風赫赫過街頭,行人皆都駐足觀看。
有人便問是哪一家的車駕,有認識字的,便指著那車駕道“那正是皇上新封的永安侯”
“就是那位女太醫這次疫情里立了功的”
“這是自然除了她還有誰當得起”
“好厲害,真真的巾幗不讓須眉”
一時嘖嘖四起,議論紛紛。
車駕剛來到巡檢司門口,早已經有人向內通稟。
這次,馮雨巖帶了葛靜孟殘風等,竟親自迎了出來。
楊儀下車看見,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么立竿見影。
趕緊上前幾步,拱手道“老將軍,抱歉我不知道”
“不敢當”馮雨巖一笑,趕緊抬手還禮“永安侯封侯之后首次前來,怎能不出迎”
楊儀的臉上微微發熱,心里暗暗叫苦倘若如此,自己以后豈不是不能常常來“串門”了,弄得這么風風雨雨。
剛要入內,又見幾名侍衛要跟著自己,她忙回頭“各位不用跟著,且在此稍等片刻。”
眾侍衛忙領命,便在原地等候。
馮雨巖陪著她向內“不知永安侯有何要事”
楊儀道“這、不知十七小侯爺在不在”
“十七還沒來。不知為何今日遲了。您找他有事”
“啊,也不用非得他,俞巡檢呢”
“俞巡檢倒是在,似乎在問案子我陪永安侯前往。”
楊儀止步,她渾身不自在,便正色道“老將軍,我說句實在話,咱們也不是第一天認得,您這樣,我也不得自在,倒不如還是如先前一樣,把我當作宮內太醫就是了,至少不要如此興師動眾,畢竟我來巡檢司,也沒有什么要緊大事,只是為一件、小事想要當面請教俞巡檢而已。所以”
“明白了,”馮雨巖會意“既然永安侯要親見俞巡檢,那我等就不打擾了”
楊儀松了口氣“請。”
馮雨巖一拱手,葛靜在他身后,很想跟楊儀多說兩句,可又不敢越級插嘴,只得先跟著馮老將軍“撤”了。
等他們都去了,楊儀長吁了口氣,回頭對小甘道“這可如何了得”
小甘笑道“這怎么了不得”
楊儀嘀咕道“我還是寧肯跟先前一樣,這么鬧鬧哄哄的,動輒一堆人跟隨,也不好辦事兒。”
小連道“可知這是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求不到的呢。”
俞星臣寅時過半才醒。
才起身,便覺著有些鼻塞頭重,喉嚨干咳。
靈樞聽他咳嗽了幾聲,心中驚懼,問他覺著如何。
俞星臣只說無事。
靈樞看他面上,卻見臉色泛白,靈樞就道“大人,我去請蔡太醫給看看吧。您好像不太妥當。”
昨夜子時過半,靈樞幫著俞星臣清理妥當,他已經沉沉睡去。
從靈樞跟著他,就沒見過他這么縱情縱yu的時候
多半是虧了陽元,再加上昨夜在極燥熱的時候喝了涼水,就算靈樞不懂醫,但也知道常識,這樣是會害毛病的。
只是俞星臣倔起來,倒也令人無法。
他一早上醒來,洗漱過后,便吩咐去那個南街的水粉鋪子,將店東帶來。
楊儀趕到的時候,俞星臣正在審問那沈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