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著,撇清了那尸首,又有紙人代替了真人,時下中元節將近,太醫們被嚇壞了,這自然就成了無頭公案。
改日無非是坊間多一宗異聞罷了。
哪里想到胡太醫找對了人,而薛放又那么快,把易仼這個真正的“死人”跟那紙人聯系在一起。
何況還有個明察秋毫的俞星臣黃雀在后。
太醫院中,胡太醫跟張太醫全然不曉得此后之事,張太醫盤算“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擺一桌酒,相謝永安侯、小侯爺還有俞巡檢”
胡太醫吃驚“你發財了擺什么闊綽”
張太醫道“別那么小氣,二兩銀子你我各自拿出五百錢也就夠一桌豐盛的了。”
雖然胡太醫有點不舍,但心想此事若非楊儀薛放插手,又有俞星臣斷案,只怕不會揭破的這么快而順利。
于是兩人商議去哪個價格合適的酒樓,不能太貴,但也不能太掉價。
萬事俱備,只等楊儀從宮內回來,看她的意思。
楊儀回是回來了,只是并不想去赴什么宴。
只是胡張兩位太醫極為盛情,若放在以前楊儀就婉拒了,但現在她是永安侯,若一再拒絕,只怕叫人以為自恃身份。
于是只找個借口,說“回頭我問問十七,他未必有空。還有俞巡檢,他也不是個喜歡這種場合的,我看二位不如不必麻煩。”
“不不,就算不為這件事,大家也難得一塊兒坐坐,好歹賞個臉。”兩人齊聲一氣地說。
下午申時,楊儀出宮,卻見小甘已經等在車邊。
她忙緊走兩步,小甘知道她著急什么,上前說道“打聽到了,原來是西北那邊,有幾位武官回京述職,據說是扈遠侯先前的舊部,還有十七爺昔日認識的人,所以一早上,十七爺就出城去接他們了。這會兒應該是在應酬。”
楊儀懸了一天的心,聽到這里,總算能吁了口氣,只不過聽見“應酬”兩字,不由皺了眉。
她上了車,問“這么說,他一直沒回巡檢司”
小甘道“十七爺倒是有心,早上就叫人去楊府告訴,沒想到姑娘先去了侯府,又去了巡檢司,竟是錯過了。”
“倒也罷了。”楊儀嘆了口氣,吩咐車夫“先去崇文街。”
到了崇文街稍事休整,楊儀帶了廖小猷出門。
小猷歡天喜地,又見她的新車比之前的大很多,兩個人在車內,不再似原先那樣擁擠,他心中格外歡喜“小太醫,要去哪兒”
楊儀笑道“帶你去吃酒席好么。”她自然是要赴胡太醫張太醫的約,胡太醫跟她說了,他要去請俞星臣,至于薛放這邊兒就勞她請著。
楊儀心中有數,薛放這會兒脫不了身,不必去驚動。
至于俞星臣,他哪里是肯赴這種約的人,自不會出現。
所以楊儀特意多帶了個廖小猷,免得到時候酒桌上她跟胡張兩位面面相覷,有了小猷,至少東西不會剩下,何況也趁機帶小猷出來消遣消遣。
馬車到了兩位太醫“精挑細選”的酒樓跟前,三四個店小二看到車駕,慌忙跑出來迎接。
楊儀下車的時候,瞥見酒樓旁邊的柳樹邊拴著幾匹高頭駿馬。
其中有一匹白馬似乎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