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邊的時候曾見過此人,”楊儀淡淡道“當時他說,他欠了一個人情,為還人情而想殺我。”
顧莜扭開頭“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楊儀道“今日意欲刺殺一奶奶的那個人,我也見過。”
這句,是顧莜沒想到的。
她脫口道“你見過他不可能。”
楊儀揚眉“為什么不可能”
顧莜目光涌動“你”
她不答,楊儀輕聲道“是因為一奶奶以為,你沒有叫他去刺殺我,所以我才不可能見過他”
顧莜攥了攥拳“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楊儀走近了一步,盯著她道“真的是你對嗎當時我在外頭,一而再出現的殺手,是你買兇想要除掉我”
顧莜咬住唇“你、休要胡說”
“你放心,我不是來追究此事的。”楊儀的目光從她頸間的傷痕上收回。
顧莜愕然“什么”
楊儀淡淡道“我只是想問你對今日那人知道多少,他到底帶了小郡主去了哪里,有沒有法子能找到他,我不想小郡主受到任何傷害。”
顧莜沉默著將頭扭開,仍是一言不發。
楊儀深吸一口氣,上前“過去之事,是你我之間的糾葛小郡主跟你無冤無仇,她卻是因為你被卷入此中,她那樣單純無辜的孩子,若因而害了她,你能安心”
顧莜的臉色極為復雜。
楊儀冷笑道“你真的想繼續造孽,永不回頭”
半晌,顧莜終于開口“只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對此人一無所知。”
楊儀確實失望,她望著顧莜,退后。
轉身之時,楊儀淡聲道“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法子讓小郡主無礙,她要因為此事有個萬一,你跟顧家,都跑不了。”
楊儀沒看到楊登。甚至也沒看到楊甯。
出了門,意外地發現俞星臣果真在等著自己。
望見她的臉色,俞星臣連問都沒有問。
兩人離開宣王府。
楊儀走向車駕,俞星臣則躊躇著看了眼旁邊牽馬過來的靈樞,回頭“永安侯要去哪兒”
楊儀本要去巡檢司,可轉念一想,不管薛放有什么事,但凡他有空必定會去找自己。
何況她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再公然隨意地出入巡檢司,免得引發不必要的非議。
于是道“我回崇文街。”
俞星臣的唇微微一動,見她要走開,自己便去上馬。
不料才握住韁繩,突然身形晃動,腳下竟然踩空了馬鐙,驚得馬兒一跳。
俞星臣踉踉蹌蹌站不穩。
幸虧靈樞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
楊儀聽見這大動靜,止步回頭。
此時侍從已忙將馬兒牽開,靈樞扶著俞星臣道“大人如何是不是又犯了頭疼”
楊儀聽見頭疼,便又走了回來“怎么了”
俞星臣勉強站住,手撫著額。
靈樞皺眉道“這兩天不知怎么,大人時不時便覺著頭暈頭疼,竟不知是怎樣。”
“好好地怎會如此,”楊儀一怔“可叫蔡太醫看過了”
俞星臣徐徐地吸氣“沒什么大礙,只是小毛病,何必興師動眾的。”
楊儀自然是最不愛聽這話的,又見他臉色確實不佳,蒼白而缺些血色“我聽聽你的脈。”
靈樞忙道“就勞煩永安侯了。別人的話,大人也未必肯聽。”
楊儀單手將俞星臣的手腕一托,右手手指搭了上去。
“怎么脈象如此之弱。”她錯愕,琢磨著問“最近是不是過于勞神、或者吃什么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