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人不愧都是宮內出來的,不用說都是萬里挑一,舉止之細密體貼,絕不會讓人覺著有何人不舒服,而只覺著熨帖。
楊儀出浴后,更衣妥當,便有些困乏了。
正想安寢,誰知外頭有些喧嘩聲響。
江太監忙出門詢問,回來后臉色有點古怪。
楊儀問道“什么事”
江公公先擺擺手,幾個宮女退下,江太監道“是十七爺。”
楊儀皺眉“嗯”
原來薛放并不是打正門進來,而是翻了墻。
不過這次顯然沒有去楊家或者別處那么容易。
江公公來到外間,揣手笑看薛放“我說十七,好好的門不走,你翻墻越嶺的干什么”
薛放被捉了現行“江大哥,我這不是不想驚動你們嘛。”
旁邊的,是侯府的侍衛統領姜斯,姜統領感慨道“小侯爺可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啊。”
薛放正色“哪里,我正是想試試看你們的能耐呢。”
姜斯哼道“那真是多謝小侯爺了。以后可別再試了,若把您當作刺客而誤傷了,那卻不知如何是好,只怕永安侯會怪罪我們。”
今日鄂極國的人才鬧騰,楊儀又是頭一次回來侯府住著,他們自然是加緊防范。
雖說薛放輕功了得,但他畢竟是頭一次進侯府,高門深院,一時往哪里去找加上這些侍衛都是宮內禁衛選出來的,自非等閑,當然就給發現了。
幸虧都認得薛放,這才沒有弄出大事。
侯府的這些人,管事的幾位,包括侍衛首領,都是宮內皇帝安排的,楊儀起初并沒怎么在意。
因早上跟鄂極國的那些人對上,那兩名侍衛渾然無懼,雖然說初十四等來的及時,在那之前,他們也沒讓鄂極國的人越雷池一步。
之前楊儀回府詢問了名姓,姜斯就曾諫言“雖然大人素日親和,但也難保有小人作祟,以后出入還是多帶幾個人為妙。”
楊儀還答應了。
誰知不用跑到外面,府里先差點出了事。
虛驚一場,姜統領暗自捏了把汗,恨不得打薛放一頓。
不料江太監并未疾言厲色,只說誤會,反而帶了他進內去了。
薛放被領著向里間,江公公叮囑“你可別胡鬧,今時不同往日,要是永安侯怪罪下來,你不知怎樣呢。”
薛放道“怎么怪罪法兒”
江太監瞪他一眼“就算永安侯不肯計較,還有宮里呢你”又不舍得很說他,只點到為止。
內室,楊儀換了一身素緞中衣長衫,散著發。
燈影下,簡直像是九天上下降的謫仙,又加上室內有一股很淡的藥香、并不知什么別的香,竟讓薛放心里突突地跳。
楊儀手里拿著一本書,垂眸淡淡地看,也不瞧薛放。
只問道“十七爺來干什么”
薛放待要上前,又見四角都有宮女站著,便道“我、我睡不著”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薛放笑道“你你不是會看診么你給我瞧瞧我是怎么了。”
江太監抿了抿唇,幸而那些宮女們都是訓練有素,一個個仿佛沒有聽見。
楊儀更不理睬,眼睛只管盯著書,實則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薛放大了膽子,上前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江太監見狀忙咳嗽了聲。
楊儀把袖子撤回“找別人去看。京內又非我一個大夫。時候不早,十七爺還是回去吧,別讓我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