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開門之后,并不走樓梯,而是一翻身直接從欄桿內跳了下地。
手中腰刀柄在門上敲了敲,里頭的侍衛得了警訓,心領神會,一個個急忙起身。
斧頭本正呼呼大睡,朦朦朧朧中感覺大家都坐起來,還以為是天明了。
揉了揉眼睛,他打著哈欠問“這么快么我覺著才躺下不多久。”
豆子跳到地上,汪汪地叫了兩聲。
此刻不僅僅是馬蹄聲,隱隱地還有馬鈴聲,叮鈴鈴,有些密集,夜晚聽來格外的驚人。
外間小二有點膽怯地縮在柜子后面,不敢出頭。
誰知道這半夜三更來的是什么人,萬一是什么賊匪呢畢竟這里已經屬于北境,時不時地跑出個盜匪、亡命之徒、甚至敵國的士兵之類,不是什么稀罕事。
姜斯振衣帶了侍衛出門,抱臂揚眉,見院門外果真停下了一隊人馬。
其中有兩人翻身下地,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粗豪漢子,身著鎧甲,腰間佩刀。
他旁邊一人,仿佛四十開外,三綹長須,身著青袍,同樣帶刀。
而跟在他們身后的,粗略打量,大概有二三十人。
此刻那兩人也看到了姜斯,尤其那絡腮胡的漢子,竟大踏步從外頭走了進來“你是什么人”他打量著姜斯,毫不客氣地問道。
“你又是何人。”姜斯并沒有先回答,冷冷地望著對方,“夤夜前來,是為何事。”
那漢子瞪圓了雙眼,滿臉不信地盯著姜斯“你敢質問老子”他的脾氣顯然不佳,走前一步,幾乎跟姜斯面貼著面了。
他生得比姜斯要高大,氣勢洶洶,但姜斯卻毫無懼色,只冷然地瞥著他。
直到身后有人咳嗽了聲。漢子才磨了磨牙,退后道“老子是衛城兵備司晁大通,你是何人還不快說”
姜斯聽他報了名姓,才道“京城永安侯府,侍衛統領姜斯。”
“永安侯,”漢子喃喃了聲,盯著他道“真的就是那個有名的女太醫,她在這里”
“放肆。”姜斯冷冷地說道“你是幾品官,就敢對永安侯如此無禮”
漢子一愣,繼而大聲笑道“小子,你別弄不清楚,你以為這是你們京城放眼看看,這是北境別說是永安侯,就算是個王爺來了又能如何”
姜斯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眼神一沉“晁大通你可要小心的說辭。別真以為是山高皇帝遠。”
“呵呵,”漢子笑了幾聲,像是想起什么,轉身看了看身后眾人,“對了,永安侯在哪里,怎么不見人”
姜斯暗暗惱怒,只是也看出這漢子像是個渾人,卻不用跟他動真氣“永安侯豈是你想見就見的,她自然正在歇息,你若想面見大人,請明日再來。”
“誰耐煩跟你今日明日,”漢子有些不耐煩,道“你讓開,讓我去叫她。”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推姜斯,不料姜斯抬手一格,用了四五分力道,本來以為足夠可以將此人掀的倒退。
誰知那漢子僅僅手臂一震,腳步停頓,卻并未踉蹌退后。
姜斯驚訝,此人倒是有些蠻力。
“好哇你小子,你跟我動手了”那漢子卻也意外于姜斯的手勁,兩只眼睛里透出兇光。
姜斯依舊淡定自若“永安侯休息中,誰若敢擅自打擾,只能按規矩拿下。”
“什么規矩”漢子咬牙切齒“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惱了爺爺,管你是什么統領侍衛捏碎了你的腦袋”
姜斯道“這話該說給你自己。”
正在對峙之中,這漢子身后另一人上前半步,他看了眼晁大通,自己溫聲對姜斯道“我們因有件要緊事,想要尋永安侯幫忙,聽聞歇息在此處,才親自過來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