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人在馬背上,俯視問道“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看不出他的來歷,便道“我說出來嚇死你,我是臥龍山上的二當家。”
薛放道“那正巧了,你是賊,我是兵。”
那二當家一呆,狐疑地“你是定北軍里的人”總覺著不像,“你要真是定北軍的人,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走就走我不為難。你要不是哼,敢在這里招搖撞騙,老子扒了你的皮”
此時薛放手下有幾人已經掠入林中,幾聲慘叫,引得那二當家回頭,狐疑不解。
原先薛放聽見慘叫,知道情形緊急,所以讓身后武官去探究竟。
那幾個人還未進林子,就見有個人被捆在樹上,胸前已經被切開一道很大的口子,鮮血奔流,但他偏偏沒有死,還在求饒
圍著他的三個人卻哈哈大笑,樂不可支,兩下對比,簡直如地獄惡鬼。
武官們哪里見過這種,毛發倒豎,當下也不問姓名原因,立刻沖上去。
他們都是薛放從京內帶出來的精銳,戰力自然不是這些毛賊能相提并論的,一番砍殺,殺了其中一個,將另外兩個小嘍啰打傷擒住。
還要去救被捆在樹上的那人,可看著那開膛破肚之傷,眾人不禁都悚然,知道是無救的了。
果然那傷者申吟著“我、我要死了救、救救我”滿臉痛楚地叫了兩聲,慢慢地歪了頭,沒了聲息。
薛放聽聞這些人在林中殺人為樂,心中殺機頓生,面上卻反而多了笑意“你們山上多少人”
“你問這個干什么”那二當家還有些警覺。
薛放道“你們在這里無法無天,定北軍竟然不管”
二當家本來以為自己還有同黨在林子里,有所仰仗。
誰知不錯眼的功夫,就已經被人悄無聲息地擺平。
他心中發憷,打量著薛放眾人“你們是新來的難怪不知道,我們跟定北軍是互不侵擾的。”
“我果然不懂,你給我細說說唄。”
二當家看他“人見人愛”的臉“嘿嘿,不瞞你說,我們大當家時不時地派人送些銀兩酒肉到定北軍營,跟軍中幾位官爺頗有交情,我們不去干涉軍中的事,他們也不管這里。你既然也是軍中的人,大家就都是一伙兒的”
屠竹跟幾個青年武官幾乎按捺不住,薛放卻笑道“原來底下還有這種交易,既然這樣那就沒事兒了。你們能有銀子跟酒肉給定北軍,增了兄弟們的餉銀又飽了口福,還要算你們勞軍有功呢。”
屠竹震驚,老關則瞥向薛放,他立刻明白了薛放的用意,暗暗對屠竹幾人使了眼色。
那二當家本來害怕他們不由分說把自己剁了,猛然聽見薛放這話,便以為他是個“懂事”的,趕忙笑道“是、是啊”
薛放嘆氣“可惜你不早點說,白白死了你們一個兄弟。”
二當家看他相貌出色,年紀不大,卻如此的“善解人意”,不由大喜“剛才不過是一場誤會怪我沒早點反應過來,只不過死就死了,也不要緊,算他命不好。”
薛放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頭笑道“其實我們兄弟從威遠過來,身上也沒多少盤纏了有道是窮家富路,這真叫人為難啊。”
二當家一愣之下,喜形于色“這有什么難的,等我回山上,拿些銀子送給幾位就是了。”
“這怎么好意思”薛放哈哈大笑,卻滿臉都是“這就好極了”。
冷不防老關在旁肅然道“七爺,不可輕信此人,萬一他一去不回,或者不想給錢、再去叫更多的人下來為難咱們,那豈不是糟了”
薛放笑意一收,看向二當家“你會嗎”
二當家心里本來正在盤算此事。
畢竟雖然他們說是定北軍的人,可誰又能確定。
何況就算是定北軍,大家彼此不擾,為什么要來殺他們的人又拿他們的銀子倒不如趁機上山多調些人馬下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