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搖搖頭,到了外間。楊儀從頭到尾聽得明白,但仍納悶“事情真如你所說,是他們兩個合謀”
“十有。”
“那龐一雄為什么會改變主意,要殺了赫連彰,是故意的”楊儀看向俞星臣“但如果是故意,為什么赫連彰不肯揭發他”
俞星臣道“龐一雄的心思不難猜,利欲熏心,嫉妒成性,或者還有別的不可說的緣故讓我費解的是赫連彰的反應。”
兵備司,前衙。
龐一雄離開后,有幾個武官圍住了晁大通。
“將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連不是真的要去刺殺知州對么那他為何要這么做”
“明明龐一雄打不過赫連,怎么反而是赫連差點被殺死了”
“是不是龐校尉”
歐成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聽得一腦門漿糊“誰來告訴我真相”
晁大通吼道“都閉嘴”
同樣迷糊的還有戴知州。
對付他,就不能簡單地讓“閉嘴”了。晁大通請戴知州到里間落座,把對于龐一雄的懷疑盡數告訴。
“俞監軍推算,龐一雄恐怕是早就預知此事,所以才趕去的及時,而且他在打斗中他也認出了赫連彰。卻仍是下了殺手。”
戴知州從方才“案件重演”,兩個侍從被打暈開始,其實已經有點懷疑了。
他忖度“就算、就算認出來,但當時以為是刺客,下了殺手也是有的,本官想不通的是,那赫連彰到底想干什么難不成是故意嚇唬本官”
晁大通道“彰兒是個實心之人,恐怕被人當刀子使了”
“你是說他被龐一雄利用了”戴知州轉的倒是很快,“但龐一雄為何要這樣”
晁大通道“這兩日知州大人不是很寵信龐校尉么他要的恐怕是這個。”
戴知州目瞪口呆“什么他是想想借機上位豈有此理”
就在此刻,門外一聲暴喝“我知道了,一切都是姓龐的毒計,我找那狗養的去”
晁大通猛地站起“歐成”
門外腳步聲急促,迅速遠去。晁大通跑到門口,見一名侍衛苦著臉道“將軍,剛才歐校尉脅迫我們,非要在這里聽”
晁大通扶額,回頭對戴知州道“戴大人,請恕我暫時失陪”
龐一雄先前出了兵備司,想自回家去。
走到半路,背上的癢越發厲害,他伸手抓了一會兒,不知碰到哪里,頓時疼得鉆心。
整個人眼前發黑,幾乎從馬背上摔下來。
“不、我才不相信,什么附骨疽,不過是生了個瘡而已。”他咬牙強忍,喃喃“你們想要聯合起來騙我說出真相不可能。”
他自言自語,打馬過長街。
今日天色尚好,風不算很大,此刻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龐一雄行到一半,目光瞥見路邊上的藥館。
放慢馬速,最終他翻身下地,將馬兒栓在藥館門口,徑直進內。
里間的大夫給他診了脈,又細細端詳他的臉,道“軍爺的脾胃虧虛近來身上可有不適”
龐一雄心頭咯噔,勉強鎮定“沒什么大礙,就是背上生了個小瘡,時常做癢。”
大夫疑惑,請他除衣查看。看了會兒,從外頭也看不出什么來,便道“這應該是一時的熱毒。如今用些人參健脾湯,理中丸補養脾胃,有益于中氣,吃幾日再看看。”
龐一雄聽他不提自己背上的瘡,又是放心又是懸心“那,這瘡可無礙”
大夫又沉吟“這個,可以暫且用青黛散,拔除火毒,應該奏效,你先用一兩日瞧瞧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