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望著他,終于道“也好。”
初十四一驚“你說什么”
俞星臣道“你行事謹慎,去看看也行。”
初十四目瞪口呆道“剛才永安侯想去,你還煞費苦心地勸止了她,怎么到了我,就直接恨不得我去”
“你跟永安侯一樣”
“呃當然不一樣,不過,你總該表現出些許的關切、或者不舍吧”
俞星臣露出一副費解的表情“是嗎為什么”
初十四深吸氣“至少我若走了,沒有給你找錢的了。”
“那倒是。”俞星臣想了想“那不如還是別去了,何況就算你去了也未必有用,還是留下來弄錢要緊。”
初十四目瞪口呆“你跟十七有仇,也不至于這樣吧”
俞星臣皺眉“我不明白,誰跟他有仇”
初十四支吾“我是說,王不見王嘛。”
俞星臣哼道“我是區區的監軍,他是北境督軍,唇亡齒寒而已。”深深看他一眼,“不早了,且自休息吧。”
屠竹到了外間,跟斧頭,姜斯對坐。
小甘跟江公公在內,還有豆子,圍著楊儀。
楊儀先對江太監道“讓姜統領還有侍衛們都不要等著了。各去吧。”
江太監出外吩咐。
先前楊儀只跟江公公說做了噩夢,并未細說,此刻小甘便又詢問。
楊儀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仍舊關著的窗戶,便告訴了。
小甘聽后心里也是一驚,只覺著這不是個好兆頭。
但小甘又不想讓楊儀先疑神疑鬼地困于夢境,畢竟要先為她的身體著想,且憑著一個夢就如何,也太草率。
她便道“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自然是因為姑娘總是惦記著十七爺,擔心他如何,所以才做這些夢的。”
正江公公進來,便也道“我剛才也說了,夢都是反的,十七那么能耐,怎會有事”
楊儀細想想,先前好似確實沒很看清楚薛放的臉,只憑著感覺認為那是。
被兩個人一通勸說,她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我真擔心他。”
小甘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別說姑娘,竹子先前還跟我念叨,后悔自己沒緊跟著十七爺呢。我就說他,他的腿傷的那樣,一瘸一拐,跟著十七爺去做什么沒得給他添亂。只不過,道理自然都懂,但心意卻也是沒法子按捺的。”
楊儀想了想確實,她是這樣,屠竹是這樣,其實大家都惦記著薛放。
但屠竹有傷不能跟著,而她又想想俞星臣剛才“出言不遜”的那些話,楊儀也早回過味來,俞星臣是故意的,在那個情形下,畢竟得有個唱白臉潑冷水的。
“我沒事了。”楊儀勉強安定,對小甘道“你回去睡吧。”
小甘搖頭“不,我今晚上就跟姑娘一起睡了。”
楊儀一笑“我哪里還能”她一整宿頂多就睡那么一個半個時辰的,如今驚醒了,心里有事,又哪能睡得著,讓小甘在這里,豈不是連累她“你聽話回去,你現在身子不一樣了,何況你不回去,竹子也難安心。”
“不用管他,”小甘皺眉“只顧為別人著想,就一點兒不為自己想想。”
楊儀見她執意要留下,只得由她。
次日早上,辰時左右,沈太守忙忙地派了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