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搖頭“這沒聽說她怎樣什么病”
楊登道“她有了身孕。”
“啊”村長瞪圓雙眼“當真”
楊登道“不錯,我跟趙太醫都診過了。她的年紀才這樣小,必定是被村子里什么人欺負了,村長竟不知道”
村長道“我著實不知這想必是這女孩兒不檢點,不知何時勾引了什么人”
楊登吃驚道“這是什么話她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哪里就論到不檢點上頭出了這種事,不是該問是什么害了她么”
村長皺皺眉“楊太醫,您不知道我們村里的情形,這”他回頭看了眼那兩兄妹“他們吳家,只有個癱了的老爹,不中用,這兩個孩子加一個大人怎么活平常吃喝多是村子里救濟在這北境,女孩子,為了養家活口,十二三歲嫁人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我想興許是她自己偷偷找了個相好的”
楊登聽不得這些話“夠了”
村長看他色變,就一笑“楊太醫,您不相信我的話,那不如去問那他們的爹,看看他怎么說就知道了。”
楊登道“我確實要當面問一問。不過村長,榆花兒只有十二歲,本朝律例,奸y淫十二歲以下幼女的,處斬監候,還有一條雖和同強,女不坐,你可知道何意”
村長起初以為他是個“忠厚老實人”,沒想到突然疾言厲色起來,不由有點局促“什么、什么意思”
楊登冷道“意思就是,就算是幼女同意,那也等同于強jian奸,施暴者處以死刑,受害女子免責。哼如果是有人欺負了這孩子,必要報官,以周律處置”
村長陡然色變“你”
楊登道“假如你知道是什么人行此禽獸之事,還是不要替他們隱瞞的好,不然,只怕村長也會被牽連。”
“楊太醫”村長提高了聲音。
付逍跟剛走來的羅洺一起看向這邊。
村長回頭看了會兒,終于放低聲音“楊太醫,你們只是路過,又不知道本村習俗,何必鬧得這樣何況這榆花兒已經十二歲了,也算不上什么幼女了何必小題大做呢。”
“小題大做她明明過了年才十二”楊登氣的臉色都變了“你身為一村之長,出了這種事,反而這樣顛倒黑白”
此刻門外又是一陣響動,羅洺去瞧過,回來對付逍道“他們把這對兄妹的父親帶來了。”
榆木榆花兒的父親吳老頭被抬了進來,他一進門,便向著榆木罵道“狗崽子,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如今會咬人了”
又罵榆花兒“你這賤人,半夜三更地不在家里睡覺,又往外浪什么還不跟我回家去”
榆花兒哆嗦著,挪動腳步向著男人走了過去。榆木的淚流出來,又抬手擦去。
村長冷笑。
楊登回頭看向地上的那男人“站住”
吳老頭抬頭,看見楊登,笑道“您就是那位楊太醫了,永安侯的父親多謝您給那狗崽子看傷,只是,他們兩個不懂事,沒事兒過來亂鬧貴人,我帶他們走,您就安心休息吧。”
本來,楊登不想把那難堪的事實張揚出來,但現在他意識到,在這里,覺著難以啟齒的,怕只有他。
而榆花兒所經歷的所謂“難堪”,應該不止是他不肯說出口的這個事實而已。
楊登道“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有了身孕。”
吳老頭瞪大了眼睛,卻又轉頭看向村長。村長皺眉道“我剛才說了,必定是榆花兒在外勾引了不知什么人”
咽了口唾沫,吳老頭道“對,對這小蹄子很不安分,興許是”
楊登幾乎窒息。
忽然,榆木叫起來道“不,不是妹妹,你胡說”
吳老頭怒道“你知道什么給我閉嘴”
榆木拉著女孩“榆花兒,你跟楊太醫說,是誰欺負了你”
從方才開始,榆花兒雙眼便噙著淚,此刻只顧流淚,哪里敢開口。
村長哼了聲,道“老吳,你家的榆木翅膀硬了,敢窩里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