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登同縣官說了幾句話,看他談吐利落,為人清明,便說了要把些孩子安置在此處的事,并拿出了二十兩銀子。
那縣官早就一口答應,見楊登拿錢,忙說不敢。
縣官道“楊院監千萬莫要折煞下官,之前永安侯駕臨,在武威施回元湯,如今我這里也跟著沾了光,百姓們個個稱頌,還有薛督軍相繼滅了臥龍山跟姑娘山兩處的悍匪,據說這北境內山匪魁首的藏鹿也有意歸降倘若真的如此,那可是莫大之功,下官簡直要對永安侯跟薛督軍頂禮膜拜,又如何敢要您的銀子。”
楊登不曉得薛放去招降藏鹿的事,聞言也十分喜悅。
縣官又道“人只管交給下官,下官雖清貧,但這城內也頗有些樂善好施的人家,之前聽聞武威的六大財主為了永安侯捐錢捐物,他們也不甘人后,雖說都是為了軍中,但下官如今也是前所未有的寬綽,自然可以供養幾個孩子,若有差池,您問下官的罪就行了。”
楊登見他說的實在,便放心,叫了榆木榆花兒等幾個孩子進來,讓他們拜見。
又對他們道“我一把年紀了,原本可以當你們爺爺了,但我現在,倒可以收你們當我的義子義女,你們在這里好生的讀書學字,或學本領,以后自有一番作為才好。”
這些孩子里,年紀最小的只有五歲,最大的榆木才十三,聞言齊齊磕頭。
楊登這自然也是擔心自己走后,縣官別說話不算,所以故意認下這些孩子,有了這一重保證,別人未必敢小瞧他們,他們也自然有些底氣。
畢竟,在村子里受了那許多的戕害,怕他們自卑過甚。
至于榆花兒,按照她跟榆木的意思,楊登開了一副藥,讓人去抓了叫她服下。幸而才一兩個月,并未很遭罪,她年紀又小,終究會調補起來。
她是個懂事開朗的孩子,以后一定會比現在好。
楊登做代,便要啟程,誰知才出門,便見門外圍著好些人。
原來本地百姓都知道是永安侯的父親來到,所以紛紛來一睹真容。
楊登團團行禮,正欲上車,忽地人群中跑出一個人,叫道“楊神醫,永安侯大人,求幫我父親看看他病的很重”說著就把背上的人小心放下。
縣官跟付逍等剛要來攔阻,楊登看了眼那放在地上的人,驀地皺眉。
上前試了試鼻息跟頸脈,楊登搖頭道“此人已經請恕我無能為力。”
付逍眾人在旁也看的真切,那人臉色灰白,顯然是已經沒有氣息了。
背著來的那漢子叫道“不,不可能,剛才路上還能說話的,楊神醫,你幫幫忙,行行好,人人都說你是神醫,是菩薩”說著竟跪倒在地,不停磕頭。
楊登見他仿佛是有些急迷了心,便道“抱歉請節哀。”
縣官叫人過來攔著,自己送了楊登上車。
出了留縣不久,楊登眾人遇到了運送軍餉到定北城的官兵,兩下碰頭,正好同行。
不料又出了五六里地,卻見前方路上,零零散散停著許多人,看打扮,像是乞丐模樣,但其實正是北境的一些流民。
那些流民本是從定北城方向逃難至此,在路邊歇息,驀地看到有那么多車來到,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看著。
小梅羅洺眾人看了,還只尋常,付逍見狀卻早緊張起來,暗暗叫戒備。
不知是哪一個帶頭,上前來攔著車道“官爺,行行好”
就仿佛是個信號,更多的流民圍了過來,有人已經開始扒車上的東西。
楊登起初不知如何,等抬頭向外看,卻發現幾個流民跟士兵們推推搡搡,有的趁機跑到馬車邊兒上,拿出刀在麻袋上刺破,就伸手進內掏摸,抓了把出來,見是仿佛樹枝又似枯草根般的東西,便隨意一扔。
楊登看的心疼,探身叫道“那是藥材,不要動”,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